一马当先的田毅直接冲到铁勒屠面前,抬手一枪,银月尖枪寒芒尽显,借助胯下白马之威,直接撞向眼前铁勒屠;浑身铁甲的铁勒屠将士看到田毅挥枪而来,当即勒马冲刺,长枪发力,双枪撞在一起,发出巨响,庞大的真气顺着长枪冲入铁勒屠体内。
“嘭。”一声巨响,真气卷入铁勒屠体内,眼前的铁勒屠直接被崩成肉泥。
然而还不等田毅再度发力,身后鼓声响起,五转三急,是撤退鼓。
田毅不甘心的啐了一口唾沫,随后勒马撤去。
双方人马接连撤去,祁连锋也在铁勒屠的保护下撤入城内。
夜幕来临,项州军在玉门城外二十里地扎营,借助油灯微弱的灯光,宁鹤手握狼毫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田毅和韩念先后走入宁鹤营帐。
两人齐声拱手道,“末将拜见大公子。”
“韩将军,田将军,深夜唤你们前来是为了明日再战玉门城一事,两位将军若有疑惑之处,尽可提出。”宁鹤轻声说道。
田毅沉声说道,“大公子,咱们此番北上是为了解平牢关之围,大军围困玉门城是为了给祁连锋施压,迫使慕容灼灼分兵援助玉门城或者减缓对平牢关的进攻,如此之举,属下可以理解;只是,我与韩将军麾下皆是骑兵,今日战场之上,那祁连锋肯定知道若没有铁勒屠相助,他一定不是咱们的对手,按照铁勒屠的性格,今日吃瘪之后定会龟缩于城中,只怕他明日未必回出城迎战啊。”
宁鹤轻声解释道,“两军对垒,为达目的可尽数施展才能,今日一战,祁连锋必定会将战场情况悉数上报,而我猜测,北蛮高层的目的肯定是让他们继续出城作战,牵制我们,在上面的压力下,他祁连锋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可是,若是慕容灼灼不肯回援,或者就对玉门城不管不顾这又如何是好?”田毅继续追问道。
旁边的韩念接过田毅的话说道,“若是明天还不见大军回援,那咱们就派红纸营和尘沙营围攻玉门城,正好一举拿下玉门城,玉门城若失,那云连勒格南部将无险可守,到时候我大军以玉门城为跳板大举北上,这对于北蛮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拿下平牢关还是保住玉门城,我想对于慕容灼灼来说不难选择。”
“韩将军说的不错,就是这个道理。”宁鹤微微一笑。
田毅恍然大悟,当即拱手笑道,“大公子高见,在下佩服。”
三人在营帐内商议着明日作战之事,此时的营帐外,一身红甲的李风荷站在小山丘上,往北眺望,注视着眼前的玉门城,此时身后快马奔来,骑在马上的正是当年被宁延托付给李风荷的云不凝。
此时的小丫头褪了稚气,英姿飒爽,策马狂奔而来,云不凝翻身下马,拱手道,“将军,大将军军令,红纸营继续备战,等候军令。”
李风荷眉头微微皱起,“今天天山白马营和疾风营都出尽了风头,咱们红纸营一点油水都没捞到,这大公子也太偏心了吧。”
“李将军不是常说大公子用兵如神,跟着大公子能战无不胜吗?怎么,现在却在这里发起了牢骚。。”李风荷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传来沉沙营主将齐山岗的声音。
经过上次宁延之事后,齐山岗虽然对宁延有所改观,但这并未减少他骨子里的傲气,宁鹤的兵法谋略他是佩服的,但是宁延就不一定了,只靠一时手段确实可以赢的好感,但要想在项州长久立足,靠心计可不行。
对于齐山岗,李风荷根本没有一点好眼色,“你来干什么?”
“军营就这么大,这里为什么李将军能来,本将军就来不了了?”齐山岗玩味的笑了笑。
李风荷冷哼一声,直接上马说道,“不凝,我们走,别理他。”
李风荷翻身上马而走,齐山岗沉声一笑,“若是你相信大公子,就按照大公子说的做,他所做的决定一般都不会错。。”
对于齐山岗口中的这句话,李风荷是深有感触。
那年穆宗皇帝还在,西羌进犯边关,而那个时候礼国公刚离开项州不久,项州军心不稳之时,对西羌的这一战不仅让宁鹤在项州站稳了脚跟,更是一战打服了项州军一半以上的将军,这便是当年的西谷口之战;那一战宁鹤带着五营将士攻击四万人前往西谷口迎战西羌十六万大军,这一战西羌来了十万骑兵,六万步卒,来势汹汹,最后的接过却是西羌狼狈而走,宁鹤带着一万大军得胜而归。
那一战,西谷口谷口上,宁鹤金甲变血甲,白马覆血衣,身边的三十六亲卫全部战死。而跟在他身边的留下营上将军陈辛如更是一战成名,打出了“留下不死,项州不败”的神话。战斗一开始,宁鹤就将西羌算的死死的,从他们派兵布阵到变阵出兵,就连什么时候来多少人参战都被算到了;十六万西羌军被四万项州军牵着鼻子走,宁鹤更是身先士卒,从骑战到步战,杀敌将领二十六人,一杆金枪杀敌骑兵上百人;杀得西羌大军闻风丧胆,如见鬼魅。
最后死伤过半的西羌军狼狈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