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城,城头号角声不断,伴随着号角的粗犷之声,一万狼骑悉数出城,列阵迎敌。
两军对峙,阵前的银甲将军银枪沾血走在最前面,身后骑兵徐徐展开。
看到面前整军列阵的一万狼骑,田毅稍稍有些意外,“这祁连锋是出了名的缩头乌龟,今天这是抽什么风,居然搭起台子要和我们干架;他若是老老实实的守城,咱们都是骑兵拿他还真没办法,这一出城不就是找死吗?”
旁边的疾风营上将军韩念持枪跟在田毅身旁,看着眼前的狼骑,缓缓说道,“照你这么说,大将军让咱们来攻城不更显可笑?”
田毅咂吧着嘴看着韩念,“姓韩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故意瞒着我啊。”
“就从军事大局而言,咱们大军压境,祁连锋若是像往常那样闭门不出,那咱们大可不管他,直接掉转马头往东而去,抄了慕容灼灼的后方;现在平牢关战事紧张,不管是慕容灼灼还是祁连锋都绝不允许平牢关那边出现任何变故;他祁连锋尽管知道固守迎战是最好的方式,但为了平牢关大局,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出来迎战,将咱们锁在玉门城,一旦咱们出现在慕容灼灼后方,那他祁连锋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不过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出来迎战,说明北蛮那边也知道平牢关一旦开战,咱们必有行动;所以我想玉门城内肯定还有北蛮援军,这一万狼骑只是个开胃小菜,正席还在后面呢。”韩念一语道破玄机。
旁边的田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大公子亲率大军迎战呢,就是给祁连锋压力,大公子知道祁连锋此次必会出城迎战,所以才让咱们骑兵压境,大公子果然厉害啊。”
“这便是大公子厉害之处,比阴谋更厉害的阳谋,咱们出兵玉门引出祁连锋这只锁头乌龟,无形中给玉门关压力;许将军带入前往平牢关支援张将军,五公子再来个锦上添花;咱们数管齐下,这祁连锋这个亏是吃定了。”韩念冷声笑道。
此时站在一万狼骑前面的祁连锋目光冷淡的看着面前的项州军,死死攥着手中的长枪,骑兵冲锋,久经沙场的老卒都会留心身上的弯刀,第一轮冲刺结束,双方骑兵就会陷入混战,混战之中越早拔出腰间弯刀,就越多一份杀人和活命的机会;对于眼前的项州骑兵来说同样如此。
金甲傍身的宁鹤手握金枪徐徐向前,两侧骑兵自动让出一条小道,宁鹤冷面而来,田毅和韩念同时拱手相迎。
年轻的将军站在大军前方,手中金枪指地,宁鹤的出现瞬间引起了祁连锋的注意,两个沙场老对手彼此相见没有寒暄,没有交流,只见祁连锋抬起手中长枪,往前一指,一万狼骑呼啸而出。
而宁鹤手中原本指地的金枪猛然抬起,向前一点。
两军骑兵几乎同时展开冲刺,一白一黄两线潮头疯狂逼近,喊声震天。
双方骑兵对垒而战,一接触都是入骨入肉,碰撞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骑兵冲刺的力度和速度发挥到极致,而位于天山白马营左右两翼的疾风营在冲刺之时便从左右两侧绕了一个圆弧,朝着狼骑的后方冲去。
一名天山白马营铁骑和最前面的一名狼骑几乎同时出枪,两人同时侧身躲避,长枪几乎是顺着两人的胸甲摩擦而过,战马前冲,在长枪被躲开的一瞬间,白马铁骑直接拔出腰间佩剑,冲着北蛮子的脑袋砍去,那北蛮子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卒,只见他迅速拔出腰间的弯刀,抬刀格挡,两刀相撞再度弹开,就在白马铁骑准备收刀再砍的时候,旁边一个北蛮子冲出,提起长枪就冲着白马铁骑而来,白马铁骑直接反手握住面前长枪,右手挥剑砍去。
这后来的狼骑明显是个新兵,在长枪失利的一瞬间并未想着拔刀迎战,而是愣在了那里,想要抢回长枪,但战场上一瞬一息都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那个北蛮子新兵明显没有这么幸运,迎面的一刀直接砍的他眼前一黑,摔身下马再也起不来了。
而刚刚打过照面的北蛮老卒回身就抬刀砍向白马铁骑的脑袋,白马铁骑直接扔掉手中的长剑,双手合力,用刚抢来的北蛮枪捅向面前的北蛮子,一枪刺入,不偏不倚,直插心脏。
连杀两人的白马铁骑弓腰低头,捡起地上自己刚刚丢掉的佩刀,继续往前冲去。
有两骑连人带马的撞在一起,战马头颅当场碎裂,马背上的骑兵同时跃起,两枪刺出,全部刺入敌人胸膛,鲜血狂喷,两人同时落地,倒在自己战马身旁,来了个同归于尽。
天山白马营重骑兵中身强体壮的骑卒不仅可以一枪挑飞面前的敌人,还能趁着战马余威再挑一人;这不,一个天山白马营标长直接一枪穿了一个狼骑的胸膛,随后长枪在手,连带着前一个狼骑的尸体一起直接刺入后面狼骑的胸膛,一枪穿两人。
这名标长果断扔掉手中长枪,拔刀再战,越战越酣。
天山白马营在前冲杀,疾风营的将士顺势绕道狼骑身后,不断的冲刺截杀,一个接一个的尸体不断倒下,此时的战场中央,祁连锋真气暴涨,真气滚动,不断的冲杀,短短一息之间,已有数十名白马重骑兵倒在他的枪下,身旁的天山白马营将士祁连锋团团围住,但这中间仍给祁连锋留下了一个直径数米的空心圆;就在祁连锋准备再度冲杀之时,一杆金色长枪从天而降,不远处宁鹤纵马狂奔,真气傍身,接连撞飞好几个挡在他身前的狼骑,随后一枪抛出,枪先到,人后行。
飞身跃起的宁鹤直接一掌拍向马背上的祁连锋,祁连锋连忙横枪阻挡。
“嘭。”一声巨响,祁连锋吃力落地,胯下坐骑受不住这庞大的真气碰撞,直接倒地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