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后凤眸半阖,如此想着,不免有杀意涌动。
但她又感到几分不安。
崔太后皱了皱眉,想南梁的那封信,最好快些到自己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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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蚕礼结束,便要收拾准备回京了。
此事原本不着急,大可在此地停留几日再走。但因先蚕礼上萧言舟那一通话,次日一早就有老臣堵到了行宫外求见,要与萧言舟谏言。
萧言舟自然是不想见的,因为说了他也不听。
既然并不改变结果,那他何苦要让自己的耳朵受这一番折磨。
在打发走了第五个前来进谏的大臣后,萧言舟忍无可忍,下令即刻出发回京。
谢蘅芜看着满脸阴郁的萧言舟幸灾乐祸,明知故问:
“陛下怎么这么着急回去啊?”
萧言舟淡扫她一眼,不想理会。
谢蘅芜轻笑,到底没有变本加厉。她昨夜可费了些功夫才将人哄好,今早瞧着还是有些爱答不理的,可不能再拱火了。
她也知道前朝这么一折腾,估摸着自己也会受牵连。
谁让他拣了那样的场合和时候,她不被注意到都难。
不过险虽险,她如今风头正盛,被许多眼睛盯着,却也正好让那些想下黑手的人没了法子。
谢蘅芜这样想着,不由联想到崔太后。
太久没有听闻她的消息,总觉得那般安分,不似此人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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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回宫暂时让那些臣子闭了嘴,但之后几日早朝,左不过围绕此事展开。
他们也不明说,却都暗暗地向萧言舟施压,示意他赶紧选秀。
毕竟宫中只有一个皇贵妃,像什么样子。
萧言舟此时无比庆幸采纳了谢蘅芜的意思,有了岫书苑这个挡箭牌。
贵女入宫后,关于选秀的声音渐息。
毕竟在那些大臣们看来,贵女入宫,除了为妃以外,没有第二种可能。
何况连崔露秾都进去了。
众人纷纷认为,大概是崔氏与皇帝施压成功了,总算让他让了些步。
虽然迟迟没有册封旨意稍显古怪,但想到那皇帝是萧言舟,这点古怪也便合理了。
但那些入宫的贵女们便不是这样想了。
进宫之后,没见到萧言舟就也罢了,自己竟是被带去了纂诗?
她们有心想问,但平日根本连萧言舟的影子都瞧不见,最多能交流的,只有崔露秾。
然崔露秾却是永远那副不急不缓的模样,丝毫不为面圣之事着急。众女犹疑,想或许是崔氏另有安排,的确不需要着急呢?
这么想着,也无人敢去问。
编纂的事情就这般在诡异的和谐中顺利进行了下去。
一晃便是半月。
这段时日难得平静,谢蘅芜的身子也越发好了,心情甚佳之时,也丰腴了一些,越显纤秾合度。
周启来瞧过几回,说以她如今的身子,稍微动得厉害些也无妨了。
说这话时,萧言舟并不在场,谢蘅芜便也让他暂时别将此事告知萧言舟。
她想为他准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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