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张将军"对方平静的说道。
“你是什么人?”张宝德迟疑地问道,他不敢轻易接对方的话,心中暗自揣测着。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命运。
他深知反间谍局的手段和能力,如果对方是反间谍局的特工伪装的,那么一旦露出破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今天早上电讯处的一名女中尉就被反间谍局的人带走了,因此,他必须保持警惕,小心翼翼地应对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我是冯唐的联系人……”对方说道。可是刚说完这句话,男子眼神迷离,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一般,随后脸上泛起红晕,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身子一歪竟倒了下去。
张宝德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来,探过身去在男人额头上一摸,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原来这个男人正在发着高烧,额头滚烫得吓人。
这位参谋总部的中将顿时怔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犹豫了再三,重新启动了车子朝郊外开去。
郊外的一处湖边,坐落着一群错落有致的房子。这些房子风格各异,有红墙白瓦的欧式小楼,有青砖黑瓦的中式庭院。
张宝德在这里有一处住宅,平时并不常来,作为自己的一处私密场所,只有遇到重要的事情才会来到这里。
雨渐渐的小了,风也停下了,车子直接开进了一处小院。张宝德弯腰把中年男人抱进了屋放到了沙发上。
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急忙的找了两套干净的衣服。顾不上自己,先给沙发上的人换上,无论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联系人,但现在他却是个病人。
一脱这个人的衣服,张宝德又怔住了,这个人的肩头被纱布包裹着,里面有血迹渗出,显然是受了伤,而他的胸口上也是一片淤青,这是打斗留下的痕迹。
急忙剪开这人肩上的纱布,伤口一看就是枪伤,处理的不是很好,又淋了雨导致伤口发炎才引起的高烧。
作为一名军人,急救的药品是必备的,张宝德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仔细的包扎好,又捏开对方的嘴喂了两粒退烧药。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把对方唇边粘着的一抹胡须捏掉了,又用毛巾使劲的擦了擦对方的脸。刚才的中年人却变成了一个帅气的青年。
看着这张有些熟悉的脸,张宝德一下就想到了,这个人就是反间谍局满城搜捕的人,必竟他们那也接到了印有这个人头像的协查通报。
客厅的沙发上,刘东躺在厚厚的毛毯里,脸色苍白,额头上敷着一块湿冷的毛巾。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在与高烧做着斗争。
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体温计、退烧药和一杯刚冲好的姜茶。张宝德一直坐在旁边,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担忧。他轻轻地将体温计从刘东的腋下取出,眯着眼睛仔细查看。“39.5度,烧得真厉害。”他轻声自语道。
此刻的刘东烧得迷迷糊糊,高烧让他的身体如同置身火炉,意识在现实与梦境之间游走。在梦中,他仿佛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荒漠,烈日炎炎,黄沙漫天。
他的身体在沙漠中挣扎,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嘴唇干裂,喉咙像是被火焰灼烧。梦境中的他,不断地呼喊,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看到前方有一片绿洲,拼命地向那里奔跑,但无论怎么努力,绿洲总是遥不可及。
突然,一阵狂风卷起黄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将他紧紧包围。他在旋涡中挣扎,双手挥舞,试图抓住什么,却只有空气。恐惧和绝望充斥着他的心头,他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被吞噬。
在这无尽的挣扎中,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梦境中的景象与现实交织,让他分不清哪个是真实,哪个是虚幻。
第二天早上,刘东的烧终于退去,而张宝德也在旁边守了一夜,熬得两眼通红。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睫毛上还挂着几滴因高烧而凝结的汗珠。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刺眼。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的呼吸略显急促,嘴唇干裂,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来疼痛。身体像是被重物压着,沉重而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显得吃力。沙发上的毛毯已经被汗水湿透,黏糊糊地贴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感觉更加不适。
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光线,他的视线模糊,眼前张宝德的脸逐渐清晰,低头思索了好一阵,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啊,张将军……"他终于还是挣扎的坐了起来。
"你不要动,你的烧刚退,身子还很虚弱,我熬了粥,你先喝点,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喝了粥,刘东的精神好多了,他时刻记得自己的任务,算算时间,还有两天就是春节,而自己的时间只有六天了。
"张将军,我是冯唐的联系人,我们现在不知道他突然失踪的原因,所以组织上派我来调查这件事并和你联系。
张宝德此时已经确信刘东的身份,压低声音说″小同志,冯唐的失踪很突然,我现在也没有他这方面的消息。但你放心,我已经按照你们的指示,逐步取到了一些重要的文件。不过,他们最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加强了内部审查,你们一定要保证我和我家人的安全″。
"张将军,这个你放心,我们绝不会食言,对你的付出我们也会有相应的措施"。
张宝德点点头,刚要说话,忽然门口传来"咚咚″的拍门声。
"开门,里面的人开门",两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