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这会儿已经停止了哭泣,尚且泛红的眼睛往大女儿那瞥了一眼后,才轻声说了句是的。
姜芜松了口气,但语气里又不自觉带上几分埋怨:“哎呀,你说你,就水土不服,也不说清楚,让我这一路都好生担心。”
姜母的目光微微闪躲没说话,还是大姐在后边又说了:“娘这不是想你了嘛,没事这不是最好。”
姜芜也就只是抱怨了这么一句,没事当然是最好。
她让下人端来清水,给母亲擦了擦刚刚哭过的脸,又擦了擦手。
姜母的情绪也稳定了,姜芜原想单独与母亲说会儿话的,但大姐一直在这里,她也只能作罢,起身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几副膏药,笑着开口。
“也真是被梁谦说准了,他就说母亲可能是水土不服,特意让我带了这药膏来,别看是土方子,可有用了。”
有没有用,姜芜其实也不知道,她没出过远门。
但梁谦说有用,而且这是他的心意,姜芜自然是要说两句好话的。
“让女婿费心了。”
“这有什么费心的?”姜芜将药膏拿过来,给母亲说了要怎么用,又笑,“梁谦说,等他忙完了这一阵,也过来看你。”
姜母还没有反应,一直在旁边杵着没走的大姐先打了惊讶:“他来干什么?”
姜芜很敏锐地听出了这话并不是体贴或者客套的意思,而是真的很不愿意的意思。
姜芜斜睨了一眼她。
意识到说错话的大姐赶紧捂上了嘴,讪讪地笑了笑:“不是,阿芜,我的意思是,这山高路远的,娘又不是什么大病,妹夫还忙,这上京也不容易。”
梁谦上京确实不容易,还要往上层层报备。
那姜芜也不太高兴。
她觉着大姐这是发达了,在看不起梁谦呢。毕竟她那姐夫不是都当上了什么官。
也不想想,这种靠关系来的,与梁谦那样自己考取来的,能一样吗?
姜芜也没争执,只是态度冷淡地应了一声。
如今母亲无事,她长途跋涉,便先辞别下去休息了。
***
翌日,姜芜才有心情在三姐的带领下,好生参观了一下府邸。
她与三姐姐关系倒是要好一些。
昨日光顾着忧心母亲了,后来睡醒了就是晚上也没有细看,如今白天再逛,可真是惊讶得嘴都没有合上过。
“这宅邸,总不是咱家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