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芳草同他低语,本想望一眼窗棂剪影便离去,此刻却忍不住推门进屋。
“出岫的心意,本以为公子能明白。”
男人猝不及防松了手,竹杖落在地上清脆一声响。
“外头落着雨……你便一直候着……”
她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子,拾起竹杖,将人猛地揽在怀里。
“公子是出岫的心上人,亦是出岫相许之人。”
她白日里去过一次帝卿府,只在府外逗留许久,彼时她心里默默念着的人是他。
“原是该回到郢城再行备礼,家中母父皆逝去了,尚有继父与幼弟。”裴出岫克制着心绪,低低与他道,“师傅自幼照拂,待出岫犹如亲母,也该禀明她,请她到京城来主持婚事。”
林知秋不曾料到她想得这样细致,在她怀中听着她轻声低语,从未感受到如此温暖愉悦。
男人有些笨拙地伸手拥住她,就连她身上带着微微潮意的药香都令他依恋。
裴出岫心下叹息一声,她不善言辞反倒令他难安,“知秋,你可愿信了我?”
他在她怀里点头,耳廓红得发软。
她对他说,“你我是两情相悦,又何来的不般配。”
第30章 遇袭
自相识以来, 出岫小姐第一次主动对他提起自己的过往。
林知秋静静依偎在她怀里,听着她胸膛传来咚咚的心跳声,仿若离得她又更近了一些。
他如浮萍飞絮,除却远在归渡河的长姐, 孑然一身有牵无挂。
在最无望的境地, 蒙她赎救。她说是两情相悦, 于他却是上天垂怜。
裴出岫伴他歇下, 悄无声息地乘夜离去。
雨已止了,夜道湿漉漉的,凉风吹动温软心扉。
颊上的印痕已消了,扯动唇角犹有些微刺痛, 可是她却难得的步履轻快。
今夜是月色朦胧、星影廖落, 酒肆旁的狭巷幽暗寂邃。
酒坛堆叠,足有半人之高,裴出岫余光瞥见近前坛身划过一道古怪的光。
“簌”的一声,一柄飞刃擦过额发,猛然击穿了身侧的酒坛。
酒坛碎裂,酒液咕咕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