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的心彻底乱了,他闻着少女身上独有的甜香,温顺地垂下眼帘,“奴才都听殿下的。”
少女却扑哧一声笑了。
裴臻不知所以,愣愣地抬起眼帘。
锦杪松开呆住的男人,指尖戳了一下他的眉心,“我就随口一说,瞧你认真的。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心思最好收起来,免得让自个儿难受。”
少女指尖的凉意渗进裴臻心里,让他逐渐清醒。
道理他都懂,可有些事不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
人一旦动了心,管他结果是好是坏,都会经历一番难受。
裴臻没多言,他弯腰行了一礼,“殿下当心着凉,奴才这就去找人来伺候您。”
“不用,你退下吧。”锦杪下了床,去到屏风后面换上干净的寝衣。
裴臻低眉,轻手轻脚退出了寝殿。
殿门合上时,发出细微的动静。锦杪穿衣的动作一顿,她缓缓抬手抚上刚才因为跳得太快,此刻隐隐作痛的心口。
她对裴臻,不会真的应了小十五的那句话,还喜欢着吧?
不可能不可能,她仅仅是喜欢裴臻那副万里挑一的好看皮囊,绝不可能是他这个人!
锦杪不断这么告诉自己,但她却因此失眠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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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杪思来想去也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失眠的。
用早膳时,她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一边呵欠连天,一边想着等会儿好好睡一觉。
可是听见裴臻问她今日可要出去,登时来了精神,脱口而出:“当然要出去!”
刚一说完,锦杪就没了精神,她不明白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说的这话,明明是想睡觉来着。
可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哪儿有收回来的道理?
锦杪恨恨地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竹节卷小馒首,直到戳得跟那蜂巢有一拼,才肯罢休。
“奴才瞧殿下不大有精神,要不还是留在府中休息吧?”
裴臻将少女的困倦都看在眼里,也知她这些日子在府中憋闷久了,可这状态不好,实在不该逞强出门,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锦杪本可以顺着台阶下,不曾想舌头有它自己的主意,说什么“我精神好得很,能逛到后半夜”,也不知道她这是在逞哪门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