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一眼让沈聿白决定往后定要将秦桢捧在手心中,不再让外人欺凌她分毫。
他扪心自问,这么些年也是如此对待她的。
若不是那一场意外,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至于僵硬至此,他给过秦桢机会自证不是她下的药,也曾亲自去查过,可最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只有她接触过那一碗汤羹。
思及此,沈聿白淡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惋惜,“人心总是贪婪的。”
有时他都在想,是不是这么多年对秦桢太好才导致她有恃无恐,对着他都能够动手脚,更何况其他人?
章宇睿对这件事也是清楚的,似有似无的叹息声溢出。
沈聿白敛去眸底的晦暗,朝着璙园后院门扉的方向而去,“我进宫一趟。”
随着二人的离去璙园愈发得静,静到只剩下风声。
呼啸而过的狂风压弯了干枯枝桠,落在上头的积雪倾盆而落,砸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音。
秦桢被送回了宣晖园。
与往日不同的是,宣晖园多了十几位侍卫守在卧阁前。
园内伺候的侍女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阵仗,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何事,跟着少夫人一同出府的闻夕竟也没有回府,倒是鹤侍卫将少夫人送回。
卧阁内炭火烧得很足,秦桢踏入正厅后才停下步伐,干涸的嗓音好半响才出了音,“你去随在他身旁,我不会离开这儿的。”
沉默了一路的鹤一拱了拱手,道:“是属下失职,没有——”
“和你无关。”秦桢截过他的话,扯着唇瓣笑了笑,笑意不达眼眸,“是我让你离开的,怎会是你的失职,是我明明意识到今日事情的不对劲,但还是存在了侥幸心理。”
说完后她挥了挥手,又道:“我累了,想要歇一会儿。”
鹤一咽下到了嘴边的话,踏出门槛的同时合拢了门扉。
他望着候在院中的侍卫们,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围住院落,“没有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踏入院中,院中的人也不可离开。”
侍卫们领了命,将宣晖园层层围住。
秦桢回过神来时,卧阁外早已没有声音,骤然松懈下来的她差点儿就跌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撑住了桌沿,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喜欢不是像你这样,以毁了他人为乐趣。’
话语回响在耳侧时,她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要再次反驳,可嗓音紧紧绷在一起,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