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氤氲和暖,就在赵姝稍息着乱想时,下一瞬,那人突然侧首看过来,一双眸子灼灼生辉地正同她撞缠在一处,笑吟吟得泛出危险意味,似三春冰消,哪里还有半分郁结在。
看明白那眼里的意味,赵姝心海轰然,当即倒抽一口凉气,还不待她起身避开时,男人猿臂一掠,一下就将她拖了过去,翻身压在了云母纹的砖地上。
今日山泉果真是有些烫的,连池岸旁的砖地都被烘得温热,然而更烫的却是目色妖冶的青年。
“既然不冷,那便做完了再洗也好。”他之用身体一半的重量就将她制得无法动弹,腾出一只手,将最后一丝耐性温柔,拂拭过她凉冷发颤的菱唇上,男人指腹克制,试着用平生最谦和的语意哄道:“莫怕,一会儿若是太疼,我也会停一停,不伤你。”
赵姝肩背手足俱被他制着,也是头一遭清醒着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
世上许多事,见过听过自都同亲身历过决然不同。
他的情热叫她慌乱惧怕里更有茫然懵懂。
只是下一刻,还不待赵姝想法子搭话拖延,那张俊脸就骤然放大,她本能得偏头要躲时,就被他一口咬在耳垂上。
她当即蹙眉剧烈躲避起来,唇角覆上热气的一瞬,赵姝竭力挣出一只胳膊来,挡下了他的缱绻,她尚能装出平静无惧的模样,冷声正色道:“你遣的人我不放心,先带我去昌明宫外,等英英出来……”
男人沉声许诺:“都遣了两拨人去了,这点小事不会出岔子,明日一早,她必完完整整站在你面前。”
说着话,他又要俯身继续,赵姝挣脱不得,索性用掌心一把捂住他唇,柔声道:“我还是放心不下,此事开不得玩笑。”
这下嬴无疾虽还情热只神魂被酸的清醒冷静下来,他挑眉同她绕舌,只说:“本君便是带你去了,也不便堂皇闯进那人府第,也就是在昌明宫外候着,等他们伺机置换妥当,领了人出来,总也得亥时了吧。”
他越往下说,就见身下人眸中慌乱愈重,嬴无疾忽然觉着,看这人困兽般得做些无用纠结挣动,也是别有一番意趣在。
只是她眼底的惧意不似作伪,倒奇异般得浇熄了些他周身燥热,可欲.念少了分,心口处有什么东西似要生根破芽一样,温热麻痒着,他不懂那是何物,只是觉着好似较欲.念更为受用。
想看她彻底屈从顺服,无助无依,只能将乞求视线放在他一人身上的样子。
遂又添了把火:“初次要不了多久,现在开始,亥时前你怎么都能到昌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