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顿,目光扫过众将脸庞,缓缓说道:“此次匈奴扰边,主将乃是王下左谷蠡王阿提拉赫。”
“此人乃单于之兄弟也,亲率七八万匈奴精锐而来,而阿骨都,只不过是其右翼偏师之主将,我等所接之命令,乃是将阿骨都拖在此地不得动弹,勿使其与主力汇合于前线战场之上。”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因此,我等之任务并非贪功冒进,而在于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只要能够牢牢拖住阿骨都,便算完成了任务,至于前线主力之胜负,则自有上将军谋划对阵,不在我等考虑之中。”
众将闻言,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是。
秦池见状,心中大慰,继续说道:“故而,我等接下来之策略,便是主打一个‘拖’字!”
“与阿骨都在这片原野之上,尽情消耗彼之锐气!待其疲惫不堪时,便是我等出击之时!”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众将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与匈奴人展开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
秦池见士气可用,心中大定。
随着他一声令下,戊曲的行动骤然变得沉稳起来。
不再如之前那般冒进与匈奴交锋,而是转为看似漫无目的的游荡于原野之上。
然其步伐,却隐含玄机,竟将阿骨都前往前线与阿提拉赫主力会师之路,堵得严严实实。
阿骨都得闻斥候禀报,望着舆图,心中凝重无比。
他深知秦池的用意,此举无异于扼住了他的咽喉,使他无法与主力会合,更枉论共同进击了。
他多次召集帐中诸将,共商对策,然而每每提及此事,众将皆是面露难色。
“诸君,”阿骨都沉声开口,“若谷蠡王召唤我等右翼会师,我等能否及时赶至前线,共击秦军?”
帐中一片沉默。
诸将面面相觑,彼此间,交换着忧虑的眼神。
阿骨都的问题,无疑问到了他们的痛处。
如今秦池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要想及时赶到前线,谈何容易?
终于,一位老将站了出来,他眉头紧锁,道:“都尉,秦军此举,显然是早有预谋,我等若想突围而出,与主力会师,恐非易事,依末将之见,不如寻找秦军防守之空隙,趁夜突袭,或可打开一条通道。”
此言一出,帐中顿时议论纷纷。
有赞同者,认为此举或可一试。
亦有反对者,担忧此举风险太大,稍有不慎,便可能精锐覆没。
要知道,阿骨都虽然还有两万余人,但可战之精锐,才不过三千精骑。
他们都领教过戊曲的战力。
几乎能够与蒙恬亲兵所媲美!
阿骨都听着诸将的议论,心中却是越发烦躁。
他知道,眼下的困境,非一日可解。
然而,他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池如此嚣张地堵截他们?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心中已有决断。
无论如何,他都要想方设法,与主力会师,共击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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