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秦人!”他紧握拳头,重重砸在案上,“五千之众,竟能败我六千精锐,这是何等的耻辱!须卜陀这等猛将,居然也折戟沉沙,我匈奴勇士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帐内诸将闻言,皆低头不语。
他们知道,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无法平息阿骨都的怒火。
这场败仗,对匈奴右翼偏师来说,确实是损失惨重!
就在此时,帐外斥候飞奔而入,跪地禀报:“禀都尉,秦军正往我大帐方向而来,意图不明,似有接兵之势。”
阿骨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他猛地站起身来,厉声喝道:“点齐剩下三千铁骑,随我出战!我要让秦人知道,匈奴勇士的威严不容侵犯!”
帐中诸将闻言大惊,纷纷劝阻道:“都尉息怒!此时出战,恐非明智之举,秦军士气正盛,而我军新败,锐气已失,此时迎战,恐难有胜算!”
“是啊,都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何不暂避其锋,待日后有机会再报此仇?!”
一位老将语重心长地劝道。
阿骨都咬牙切齿地瞪着众人,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他知道诸将所言非虚,但心中的屈辱感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失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罢了!”他挥了挥手,“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加强巡逻,秦军若来犯,务必死战到底!”
说完,他转身走向后帐,留下帐中诸将面面相觑。
这场败仗,对阿骨都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无法推卸。
作为匈奴右翼都尉,他必须承担起这场失败带来的后果。
同时,他也明白只有保存实力,才有机会日后报仇雪恨。
因此他选择了听从诸将的劝阻,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时机成熟,再向秦军发起致命的反击。
……
夜色深沉,秦池独坐帐中,灯火摇曳,映照着他沉思的面容。
连日来,他数次主动出兵挑战,却发现匈奴人避战而退,不与他们正面交锋。
这让秦池心中生疑,不由得陷入沉思。
陈藻、范晟等将领在旁,皆是摩拳擦掌,极力请战。
他们纷纷劝说秦池继续进军,乘胜追击,一举歼灭阿骨都所部。
然而,秦池却轻轻摇头,缓缓讲述兵法之道。
“兵法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此刻匈奴避战而退,必有蹊跷,我们不宜盲目追击,以免陷入敌人设下的圈套,反而应该谨慎行事,以不变应万变。”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不解秦池之意。
秦池见状,继续解释道:“兵法又云:穷寇勿追,以防不应。”
“阿骨都虽然损失惨重,但麾下仍有精锐之士。”
“这是他的底牌所在,我们不可轻易去试探。”
“否则一旦激战起来,必然会有不应之损。”
众将听后仍是不解其意,纷纷露出疑惑之色。
秦池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诸君稍安勿躁,吾有一言,愿与诸君共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