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淡淡道:“那也是他们惹了你不高兴才没送出去,没什么差别,你要有心,就再给我雕一个。”
他怎么知道有人惹她不高兴了?不过,他居然一本正经地和自己讨东西,也是稀奇得很。明棠弯起眉眼:“好,我给你雕,给你雕个十八罗汉,总成了吧?”
谢临笑了笑,紧紧搂住她,亲了一下她的眉心:“雕核桃费眼睛,还容易弄伤手,你还是给我画幅画吧。到时候,我把它挂到我书房里。”
明棠才不要他把自己的画挂到书房里,多不好意思呀。不过她的腰伤没好,一时半会儿也画不了画,便暂且应下,说不定过几天他就忘了。
中午吃完午饭,谢临等明棠去睡午觉,到次间把秋月叫过去问话。
秋月不敢隐瞒,把上午郭氏过来为难夫人的事,都和谢临说了。
谢临听后,当即就去了外院找谢四爷。
……
郭氏在绿满堂攒了一肚子气,回到自己院里,给谢坤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吃了午饭,便哄他去床上午睡了。
过了一会儿,外头有丫鬟通报说谢四爷过来了,郭氏面上一喜,给儿子掖了掖被褥,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发髻,出去迎接。
谢四爷跨进门槛,看见郭氏,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郭氏见他脸色不好,心头一震,小心翼翼地问:“四爷,您这是怎么了?”
谢四爷冷冷地道:“你今早带坤哥儿去二房了?”
郭氏没想到会是这事,勉强正色道:“是,坤哥儿昨日闯了祸,母亲让我带他去给二嫂道歉来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谢四爷指着郭氏,语气嫌恶地斥责。
“昨夜我有事没回来,今早天没亮我回到家里,听说坤哥儿在祠堂跪着,过去看了一眼,结果却发现他睡在地铺上。费这么大力气欺负一个刚过门的嫂子,我看你自从开始管家,就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
郭氏委屈道:“我就是耍小心思,那也是为了替你儿子出气!你根本没看见母亲昨日是怎么教训坤哥儿的,丁大点事儿就一通训斥,坤哥儿都被吓得不会说话了。二嫂没进门之前,母亲可是很疼坤哥儿的,何曾这样对过他?”
谢四爷不耐烦道:“你少东拉西扯!我告诉你,你以后少给我去招惹二房,别再害我在二哥面前丢脸,听清楚了吗?”
郭氏也是气急了,脱口而出:“凭什么?就因为你在你二哥面前抬不起头,我一个正四品大员的嫡女,也要被迫在一个被贬知县之女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话一下触到了谢四爷的痛点。
全家人,就连不着调的五弟和少年早逝的六弟都有秀才的功名,偏偏就他没有,可这都是拜谁所赐?
恼羞成怒的谢四爷抬起手,朝郭氏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啪”地一声响。
郭氏被打得后退两步,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四爷,泪水浮上来:“谢之敬,你打我?”
谢四爷两眼火光直冒:“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再……”
此时谢坤忽然哭着跑了出来:“父亲,母亲,你们别吵了……”显然是醒来偷听很久了。
“坤哥儿。”郭氏看到儿子,眼眶一红,一把将他抱起,疾步走进屋内,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