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抬手把她额角的发丝拨到耳后:“没什么不合适的,就算是驮货的驴,一年到头也得休息个两三天,不是么?”
明棠笑了笑。
他前世给朱佑炆上课,好像也是这样的,一年到头除了过年过节,就没有什么休息的时候。
那时明棠既心疼他,又想经常见到他,就给他在乾清宫的偏殿安排了专门的值房。这样如果遇到大风大雪,或大暑天,他就不用来回跑了。
明棠记得有一年冬天下暴雪,大臣们都在家过冬,不用上朝了,她却故意以担忧朱佑炆的学业做借口,让谢临在宫里住了大半个月,每天亲自关心他的吃食和起居,好像真的和他生活在一起一样。
现在想来,还真是把他当驴在使,也不知他有没有在心里埋怨过她。
明棠在床上又躺了一刻钟就起来了。
吃过早饭,明棠就窝在罗汉床上雕她的核桃。谢临坐在一旁看她。
她雕的是岁寒三友,核桃错综复杂的纹路,在她的刻刀下,连花蕊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雕的是岁寒三友?我有一串核桃手串,雕的也是岁寒三友,你要不要雕些别的,我看十八罗汉就很好。”
明棠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小孩子玩的。”
谢临移开目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其实我也没有盘核桃的爱好,都是别人送的……”
陈伯玉拿了封信过来找谢临:“二爷,黄瑾出事了。”
谢临在门口看过信,进来和明棠说:“我去外院的书房处理点事,很快就回来陪你。”
明棠闻言抬头道:“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陪我的。”
谢临走了没多久,紫芙掀帘进来,说四夫人和七少爷来了。
“快请进。”明棠放下刻刀,拿帕子擦了擦手。
郭氏牵着谢坤走进来,明棠看到谢坤却是一愣,他还穿着昨日那件空青色的小袍子,眼下一团乌青,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这么早过来,没打扰二嫂休息吧?”
明棠吩咐丫鬟去准备茶点,笑道:“不打扰,已醒了小半个时辰了,四弟妹难得来我这儿,快请坐。”
郭氏却浅笑着说道:“二嫂还在养伤,我们就不久坐了。今日我过来,是因这孩子昨日不懂事,在屋里乱丢吃食,没想到竟害二嫂跌了跤。昨日我和母亲都已教训过他了,回去后,我还罚他在祠堂跪了一夜,今日特地带他过来,来向二嫂赔罪。”
明棠表情一僵。
郭氏低头看向谢坤,严肃道:“坤哥儿,快告诉你二伯母,你可知错?都错在哪儿了?”
谢坤紧张地看着明棠,小声道:“二伯母,我不该乱丢东西,我已经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