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说他野蛮了?明棠又羞又恼,在他怀里挣了一下。
谢临揉了揉她的发,终于放开她:“好了,和你开玩笑的,我去让小厨房准备晚膳。”
明棠松了一口气,可看着谢临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有种莫名的落寞。
丫鬟们很快就把菜端上来。
杏仁豆腐,银芽鸡丝,红烧狮子头,卤煮鹌鹑,鸡醢疙瘩汤,清炖鸽子汤……谢临舀了一碗鸽子汤放到明棠面前,温声道:“这鸽子是陛下今早在围场用弹弓打下来的,他赏了两只给我,你尝尝。”
明棠拿起勺子,却吃得心神不宁。
吃了饭,谢临就去了谢五爷的住处。
早些时候老夫人把人抓回来,不但不承认错误,还冲着老夫人嚷嚷:“不就是生了个儿子,我也没逼着你认他,我们一家三口在外头过得好好的,被你个老婆子拆散了,还有脸反过来骂我?”
谢老夫人指着谢五爷的手都在抖,气得说不出话。还是谢临喊人把谢五爷按到长凳上,硬生生打得他服了软,趴在地上,给老夫人磕头道了歉。
明棠本想等谢临回来,再和他说说话,她总觉得,他刚才不太高兴。
可一直到夜深也没等到谢临回来,明棠只好先上床睡了。
谢临回来时,看到内室空无一人,大红罗帐低垂着,轻手轻脚地去净室换了寝衣。
明棠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发觉有人亲了亲自己的额头,是谢临的气息,立马就醒了。她没有睁开眼,而是等谢临躺下来后,才悄悄掀开自己的被褥,钻进了他的被窝。
谢临刚闭上眼,就感觉一具软滑的身体贴了上来,下意识搂住她:“怎么了?”
明棠趴在他胸膛前,声音懒洋洋的:“没什么。”
就是想和他多亲近亲近罢了。其实明棠很喜欢谢临亲亲抱抱自己,只是会担心他又想做那种事,所以才显得有点抗拒。
“我听你的护卫说,你几乎每天都要给陛下上近两个时辰的课,陛下才四岁,有那么多要学的吗?”
谢临道:“嗯,陛下毕竟不同于常人,老师又对陛下的期望很高,他现在正在学《论语》,除此之外,每天还要练一个半时辰的字,隔一天上一堂骑射课,不过陛下还拉不动弓箭,主要是学骑马……”
其实他觉得,老师有点拔苗助长了,每个孩子的资质都不一样,陛下的资质显然没有他和老师小时候好。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随口问问罢了。”明棠不经意地伸展了一下身体,没留意到谢临的姿态有些僵硬。
“谢五爷的伤怎么样了?”
谢临的喉结滚了一滚,嗓音低沉:“伤在臀部,深约一寸,大夫割了腐肉,上了药,至少一个月内是下不来床了。”
明棠想到那场面,不由有些恶心:“他不会记恨你吧?”
“放心,他还没有那个能耐。”谢临应着她的话,心却早已飘到别处去了,
明棠想了想说:“以后再有这种事,还是让别人去管吧,不能因为你官位高,就总让你做恶人。就像刘首辅,他自己对陛下超乎寻常的严苛,却让你去做陛下的老师,久而久之……”
明棠总觉得,谢临这个帝师做的很可能两头不讨好,又累身又累心,正捉摸着该如何不动声色地劝一劝他,忽然发觉自己脖子上痒痒的。
一低头,就看见一颗脑袋,气得仰倒:“二爷,我和你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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