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外头天色已昏黄,明棠叫来秋月服侍自己更衣,问:“二爷回来了吗?”
秋月道:“回来了,一回来就被老夫人叫过去了,还差了小厮来传话,说夫人要是饿了就先吃着。”
明棠感觉还不饿,就沏了盏茶坐在罗汉床上看书,看了没多久,外头就有人通传说二老爷回来了。
明棠忙放下书站起来,看见帘子挑起,谢临穿着一身仙鹤补子的绯红官服走了进来。明棠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官帽递给秋月,让她去准备要更换的衣物,问:“事儿都解决了?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回呢。”
谢临浅笑着道:“早就见怪不怪了,费不了多少时间。”
两人进了内室,秋月就退了出去。
明棠帮谢临把官服一层层脱下来,好奇地问:“那孩子真的是五爷的?”
谢临道:“我去看过了,长得一模一样,连母亲都说,不用验血了。”
明棠叹息道:“这个五老爷,居然一瞒就是六年,真是荒唐。”
谢临道:“这算什么。我父亲以前有个小妾,在我父亲去世后,就放良回娘家了。结果没过几年,那小妾竟找上门来,说她怀了我五弟的孩子,要谢家给她一个名分。你猜,那时我五弟多大的年纪?”
明棠听傻了眼:“多少岁也不能干出这样的事呀。”这已经不是风流二字能形容的了。
“十三岁。”回想起这些事,谢临都觉得有些好笑,荒唐得好笑。
明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母亲岂不是气坏了?”
“可不是。”谢临自己接过直裰穿上,“不过自从我六弟去世后,她就开始信佛,讲究慈悲为怀,轻易不生气,能原谅的事都尽力原谅。实在原谅不了,就交给儿子和儿媳们去做。”
明棠笑道:“那今日是轮到你了?”
谢临道:“我五弟打小天不怕地不怕,也就对我会稍稍忌惮一些。再加上大哥常年不在家,所以他出了事,都是由我来管。”
谢五爷会顾忌谢临,还不是因为他的官位。
明棠抚平着他的衣襟,无奈道:“难怪我今早发现五弟妹心胸如此豁达,有这样一个丈夫,不看开一些,日子怎么过得下去。母亲还想着让五弟妹能多管着点五爷,要换成是我,我也懒得管,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谢临抓住她的手:“我们才成亲多久,你就开始设想这些事了。”
“我又没说你,只是说如果……”
谢临忽然搂住明棠的腰,把她抱进怀里,拿手背轻轻蹭她的脸颊:“那也不许想。”
明棠被他摸得脸热,呼吸都乱了:“我不想了,你快放开我吧,该用晚膳了。”
今天是他们成亲以来第一次分开那么长时间,谢临今早在听小皇帝背书时,竟破天荒地走了神,忍不住去想她在家里做什么,有没有想他。
“棠棠,四天了……”书都看得差不多了,就差实践了。
明棠还陷在谢临对自己的称呼中,唇忽然就被堵住了。她想到那个夜晚,难以抑制地紧绷起来……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显得尤为漫长炽热。
谢临低头凝视着她泛红的脸,宽大的手掌在她背脊上轻轻抚摸着,声音低哑:“还是亲得少了,看来以后每天都要多亲几次,才不至于喘不动气。”
自从新婚那天晚上后,他们再没这么亲密过,晚上睡觉,也是一人一个被窝,顶多睡前亲亲她的额头。
谢临似乎知道她不喜欢什么,可眼下他说这话,怎么听着像在嘲笑她?
明棠情急之下,辩驳道:“才没喘不动,分明就是你太用力了。”
谢临眉眼含笑:“你既嫌我野蛮,那往后你自己来,让我也瞧瞧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