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献音最讨厌别人磨磨唧唧:“不知道就不要讲。”
来旺打了个激灵,立即把自己今早出门,在附近碰见顾家的马车,又偷偷看见县主在王府外为难顾明棠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献音。
陆献音起初还漫不经心地听着,听到最后,面上已是怒意横生,将脱下来的衣袍随手甩到一边,大步往外走去。
来旺看着掉在地上的衣袍愣了半晌,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世子爷,您衣服还没穿呢!”
陆献音却好似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旺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跺了一下脚,跑回屋里去给世子爷找衣服。
……
花厅里。
“知道了,你下去吧。”罗氏听了小厮的传话,脸色有一瞬的不虞,又笑着对闷闷不乐的平昭说:“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早上他出门前我还特地叮嘱过他,转头就给忘了。等晚上他过来请安,我非得罚他去跪祠堂不可,让他再不长记性。”
“还是算了,世子哥哥上回的伤还没好全呢,再跪,把腿跪坏了可怎么是好。”平昭连忙帮陆献音说话,“兴许是韩老先生留他在家中用饭呢……”
罗氏虽气那臭小子,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舍得动不动就罚他,不过是说给平昭心疼的罢了,眼下见她如此,心里是满意得不得了,握着她的手说:“那就不跪了,改天,我让他抽一天时间,陪你出去走马。今早你在通善坊玩得可开心?”
平昭张了张嘴正要回答,陆献音突然像一阵旋风似的,怒气冲冲地朝花厅走来。
平昭转头定睛一看,发现他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中衣,小脸一红,还没来得及移开目光,陆献音便冲到她面前大声质问道:
“朱平昭,你今早在外头都干了些什么?!”
平昭被吼得一愣,脑袋一片空白,站起身问:“我干什么了?你干嘛一来就凶我?”
“你少在这装无辜,我的人都看见了。”陆献音冷哼一声,一拂衣袖背过身去,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平昭全然没想到世子哥哥会为了顾明棠这样凶地骂她,经他一提醒,才想起早上在通善坊发生的事,不由眼睛一酸,挺直腰杆反驳道:
“我是故意为难她又怎么了?要不是那个女人,你怎么会挨罚?我只是心疼你,想给你出出气而已,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还跑来骂我,真是没天理了!”
说完眼泪就飙了出来,平昭一头扎进罗氏怀里,哇哇大哭:“干娘,你看看他!”
“你……”陆献音被她气得说不出话,努力压制着怒意,却根本压不住,眼里的火光直往外冒。
要不是当着母亲的面,他真想和平昭说你才是个贱女人。他真不知道明棠到底哪里招惹她了,要被她当众这么羞辱。
罗氏一边抱着平昭安慰,一边趁儿子再次开口前,狠狠剜了他一眼:“你快给我闭嘴吧!穿成这样就急哄哄跑出来,也不嫌害臊,赶紧滚回去。”
陆献音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郑重地说:“朱平昭我告诉你,大兴是我自己要去的,挨罚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和她顾明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要以为你和我自小相识,就可以随意插手我的事。你不要忘了,我还没答应和你定亲呢,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再有下次,可不是说你两句那么简单了。”
“你!”平昭从罗氏怀里跳起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望着他。
“陆献音你够了!”罗氏气得脸都紫了,怒斥道,“你再给我多说两句,你接下来三个月都别想踏出房门半步!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