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后,沈基害怕得牙关都在打颤。
一片寂静过后,牢里观刑的众人听到了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
沈基被吓到失禁了。
谢临低下头一看,叹了口气,把刀丢给一旁的郭兴,一撩袍子往后退了几步。
郭兴闻到一股骚臭味,想捏鼻子又不敢,朝沈基吐了口唾沫星子:“还不快说!”
“我说,我说……”沈基有气无力地,“其实,我也只是听来的,不太确定,那幅画好像是靖远侯世子卖给天宝斋的……”
郭兴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是说,靖远侯府也参与进了此事?”
沈基摇摇头:“这我就真不知道了。”
郭兴却不肯轻易放过,都问到这份上了,要是能把靖远侯也牵扯进来,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他疾步走到谢临身边说:“大人,这家伙不肯吐口,看来还是得上刑。”
谢临沉吟片刻,脸色倒是很平静:“不必问了,今日就到此为止,把人带下去吧。首辅那边,我去说。”
“这……”郭兴看不透谢临的心思,却也不好违背他的意思,只得应是。
……
今日十五,正是私塾一月一休的时候。陆献音天黑后约了几个同龄的知交好友,到望月楼吃酒寻乐。
他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袍,一双黑眸炯炯有神,仿佛一块无暇的美玉,走到哪里,都能引起众人的注目。
出门前,陆献音突然被罗氏拉去念叨了一番,耽搁了些许时间,等他到时,人已全都到齐了。
虽说陆献音身份尊贵,但今日到场的都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弟兄,彼此不顾及那么多,一见到他走进来,就端着酒盏一窝蜂地涌上来,吵吵嚷嚷个不停。
“世子爷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该罚!”
“就是,就是!”
“我们也不为难你,先自罚三杯吧!”
“三杯就三杯!”
也不知谁偷摸拿来了一个大海碗,满满倒上一碗酒。陆献音在众人的起哄声下,稀里糊涂地接过来就往嘴里灌,全然没有反应的机会。
一碗酒下肚,人群里爆发出喝彩声。
“好,好!再来一碗!”
连着三碗酒下肚,陆献音已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倒不是这酒有多醉人,只是周身的环境本就容易使人飘飘欲仙。
迷迷糊糊间,陆献音感觉到身后有人一直不停地拍他的肩膀,唤他世子爷,只当是哪个随从又受了罗氏的叮嘱,来烦扰他,张口就要赶人。
一转头,却看见一张黧黑的方头大脸,那身形光是看肩膀,便知十分魁梧健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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