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1796年版的《法军后勤保障条例》中规定:
一名普通士兵(列兵)的基础军饷,为每天0.3法郎(年薪约有109.5法郎),基本都是每季度一结;
普通军士:日薪0.62法郎,年薪约229.5法郎;
下士:日薪0.45法郎,年薪约165法郎;
鼓手:日薪0.40法郎,年薪约146法郎。
当然,这些身处军营里的士兵也需要有各种花销,所以每五天以借款名义,军需官和会计就会发给士兵四分之一法郎作为其日常花销,这种零花钱有个雅号,“兜里的苏”。
如果依照上述标准,能够及时足额发放的话,一名法国“大头兵”拿得比一名城镇里的普通劳工,要高出不少。
事实上,这种《1796年标准》与大革-命时期的军饷水平,相差不大。而两者最重要的区别就是,前者的军饷通常是以现金(银币或铜币)来结算,而后者的军饷则属于,已经贬值了60%到80%票面价值的政-府指券(纸币)。
换言之,当下的安德鲁统治法国时期,一名普通法国士兵的实际收入,是罗伯斯庇尔和卡尔诺当政时期的3到4倍。
而另一时空的拿破仑第一帝国时期的军饷标准,与《1796年标准》同样也是大同小异。然而,拿破仑在统治法国的16年时期里,除了有11个月,属于足额发放过官兵军饷外,其他的绝大部分时间里,军饷的发放也是从8折,一路打到了5折,甚至是更低……
在现如今的法国大部分城镇里,1公升普通的法国红酒价值0.5到1法郎,1公斤肉的价格是0.7到1.1法郎;尤其是法国人最爱的法棍面包,1法郎可以购买20个。
毫无疑问,巴黎西部与南面的繁华商业地区,其食物酒水价格需另算。
不过“巴黎春天”商场的普通展台里面,售卖的一件还算比较得体的男士礼服(含裤子),外加衬衣和马甲,通常只需要4到6法郎。当然,如果是地下室的平价促销,全套下来只要2到3法郎。
不仅如此,出征在外的近30万法军官兵,他们的吃喝拉撒睡,以及看病就医都是不要钱。反观在国内的预备役官兵,吃饭看病同样是要付账的。当然,比起普通平民要便宜很多。
言归正传,继续法国-军队中官兵军饷的话题……
对于一些精锐部队,包括掷弹兵、散兵(尖兵)、骑兵、炮兵等都会有补贴,而那些服役了3年、5年、10年以上的老兵也会有补贴,通常是每月分别多加0.5到1.5法郎不等;那些在战争环境下,挖战壕筑工事等重体力活的工兵,有高额补贴(每天0.5法郎)。
因为要考虑到物价高的问题,那些在大城市附近驻扎的法国-军队,有时候还发放一些特殊补助,显然这一政策是为统帅部、总参谋部、宪兵部,还有两个近卫军,以及成立不久的执政官卫队服务的。
在军官层面,少尉:日薪0.85法郎,年薪约310.5法郎;中尉:日薪1.20法郎,年薪约438法郎;上尉:日薪1.85法郎,年薪约673.5法郎;少校:日薪2.70法郎,年薪约999法郎;上校:日薪3.75法郎,年薪约1357.5法郎……
当然,各级军官都拥有制服(含军帽和军靴)、执勤、交通、战斗、差旅、养老、配偶子女,以及职务等津贴与补助,基本上等同于一年的年薪。至于精锐部队里的军官,尤其是最高统帅身边的那些“红裤子军官”,则会拿得更多。
以刚刚晋升中校(副团级)的德鲁奥为例,他的基本年薪为1200法郎,哪怕是算上津贴和补助也就是2400法郎左右。
然而,近卫第一军的指挥官,贝西埃尔将军私下里告诉德鲁奥,后者每年的实际所得至少是1万法郎,相当于一名普通中校年薪的4倍有余,甚至堪比一名师级将军(少将)的全部收入了。
原因很简单,德鲁奥中校是第一执政官身边的军事副官,统帅部的军需官都是依照顶格标准发放补助和津贴。
不仅如此,在德鲁奥中校正式“上岗”的这几周内,他已经陆续收到了1万多法郎的“贺礼”,基本上都是现金。
今年24岁的他生于法国南锡市,父辈是一个贫寒的面包师,而德鲁奥是家中十二个孩子中的第三个。换言之,他还有不少未成年的弟弟妹妹。
如今,德鲁奥已经收到的这1万多法郎的礼金,外加他每年同样数额的年薪,就可以让父母一家成为城市的中产阶层。
弟弟们可以进入收费不菲的私立中学,或是前往巴黎的高等学府深造,获得优质教育;至于几位妹妹也可以得到一大笔嫁妆,不至于被未来的婆家看不起。
至于给德鲁奥送礼的人,不是前总参谋部的参谋们,就是特斯特舰队的昔日同僚,以及如今统帅部侍从副官室的同事。
这其中,以贝西埃尔、兰德尔、科兰古、絮歇、罗塞、蒙布伦等第一执政官的前任副官们送得礼金最丰厚。因为其他的人不过是意思一下,通常的礼金金额都不会超过50法郎,而上述副官们的礼金,却是一个莫名其妙,但又非常统一的标准,1688法郎。
望着面前的副官,德鲁奥一副老实巴交,因为收受“贿赂”而惴惴不安,可怜兮兮的模样,安德鲁不由得感觉好笑,继而解释说:
“没关系,尽管收下吧,安托瓦内,这都是胞泽们的好意。你大可以寄给远在法国的亲人,或是自己存在法兰西银行,都行。嗯,再顺便说一句,那1688法郎的额度曾是我随口拟定的标准。至于为什么,只是日子过得太久,搞得我现在也忘记为什么了!”
听到执政官的这番话,德鲁奥总算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