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陆军部的标准,每个国内军区基本上属于一个标准的步兵师团,等到和平时期将会缩编成一个旅团。
因为国内的25个军区,除了西方军团直辖的4个军区外,其他军区并非一线作战单位,所以大部分指挥官为准将军衔,仅有少数资历高的少将。而与此对应的,各个军区官兵的薪酬待遇,比起东面的一线作战部队,自然也会差很多。
通常而言,每个军区的兵力保持在8干人左右,也会配属少量的骑兵与炮兵部队,所以25个军区的总兵力合计20万左右。
需要说明的,军区的官兵不同于以往民兵性质的国民自卫军,都是属于国家发放军饷的现役人员。一旦战时的紧急需要,25个军区的总兵力可在数周之内,膨胀到40到50万。
与后世的东方大国类似,这些军区的存在主要是负责辖区内军、兵种部队的合同作战指挥和所属军队的工作,领导辖区内的民兵、兵役、动员,以及针对阵亡、伤残与退役士兵的抚恤、安置等工作。
依照后世的形象说法,这些军区属于应急应战的指挥部、后备力量的建设部、同级政府的兵役部、军民融合的协调部。
在1795年到1796年期间,各个军区最重要的两项作用,除了为一线作战部队提供保军官与兵源保障之外,就是配合宪兵与警察,绥靖地方,维持社会秩序。
事实上,法国的地方治安一贯不怎么好(即便是21世纪同样如此),无论是各个城镇,还是广大乡村,到处都有车匪路霸拦路抢劫,而欺男霸女,杀人越货的勾当也是层出不穷。
以至于在法国大革-命爆发前夕,也就是1789年7月和8月初,一股异乎寻常的恐慌蔓延整个法国,几乎无与伦比地展示了谣言的力量,以及无处不在的“车匪路霸”对整个社会造成的巨大冲击。
于是在短短两星期内,在三分之二的法国领土上,一座座城镇和村庄相继沦陷,只因害怕“盗匪”来袭。据说,这群盗匪在乡间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在恐惧的胁迫下,大批村社居民纷纷逃离家园,藏身近旁的树丛和森林。或者他们匆匆纠集起来,在城镇外围拦起路障,试图抵御歹徒的袭击。在恐慌期间,最令人惊讶的事实,莫过于那些令人战栗的大规模“盗匪”,实际上从不存在。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些投靠了外国势力,反对共和国的贵族们的无耻阴谋”,这是历任革-命政-府对于公众的统一解释。
抛开“大恐慌”的各种阴谋论不提,这一重大事件也充分验证了在法国境内,尤其是各个城市间的广袤农村地区,社会治安非常的糟糕。
等到1790年,以拉法耶特、米拉波、迪波尔为首的立宪派掌握国家大权时,法国政局进入了暂时的稳定期。军人出身的拉法耶特曾向议会发出一项提案,要求镇压国内肆意横行的武装流匪。
毫无意外的,该提案遭遇到立宪议会中左右两派的联合否决。无论是保守的专-制保王党势力,还是激进的雅各宾派分子,他们都担心已是自卫军总司令的拉法耶特会伺机独揽军权,打击异己。
等到立宪派垮台,当时信奉自由主义的法国工商业人士,以布里索、孔多塞侯爵、罗兰夫妇、韦尼奥代表的吉伦特派上台后,凭借立法议会中大多数代表的支持,很快就通过了镇压国内的“车匪路霸”,扫清一切阻碍自由贸易不良影响的议案。
然而,就在巴黎的中-央政-府达成了一致意见的时候,地方上的幺蛾子却开始出现了。那是当地政-府基于这样或那样的政治考量,加之一些流亡贵族、政-府官员私下与公路盗匪有着干丝万缕的联系,很是抗拒巴黎国会的这一决意。
这些从大革命开始一直就处于自治状态的各个省份,尤其是反抗巴黎政权最积极的法国西部地区与东南地区,当地的政-府官员们明里暗地拒绝,甚至是阻碍执行中-央政-府的“剿匪方案”。
进入到雅各宾派统治时期,雷厉风行的罗伯斯庇尔和他的革-命政-府代表巴黎政权正式向“车匪路霸”宣战。然而,“三巨头”那一系列操作过猛的举动,却意外的将旺代与布列塔尼的星星之火,演变成一场吞噬了30万民众与士兵的西部大暴乱。
加之1793年到1794年期间,整个法国遭遇到欧洲各国四面八方的围攻,国家始终处于危机时刻。在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巴黎政-府不得不放松了针对东南一带盗匪的镇压力度,而是动员法兰西的全部资源,投放到那些关乎共和国生死存亡的一系列边境战争上。
也是在这一时期,成干上万的军队逃兵,以及拒服兵役的人们,主动或是被动的加入到浩浩荡荡的公路劫匪队伍中。当年,安德鲁返回莫顿军营的途中,所遭遇的两名刺客,就来自公路劫匪。
热月政变后,前期的热月党人延续了雅各宾派时期的政策,对国内外“牛鬼蛇神”的打击重点,依然集中在北方(尼德兰和莱茵兰)、西部(旺代与布列塔尼),以及西南方向(比利牛斯山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