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迫切的想要求饶,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一次性的买卖,有银子就行,谁还在意这个?
原本他是可以得逞的,然后趁乱溜出府去。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功夫好的官爷,破坏了他的计划。
“小,小的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她蒙着面,从气质穿着上来看,不像是小门小户家的。”
话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继续道:“那人叫我事成之后去趟聚仙茶馆,说再给我五百两银子。”
程夫人蹙起了眉头,她深知无论这厮是否能成事,对方都不会再现身。
也就是说,线索在这断了。
怎么办?
如今丈夫儿子都不在家,只剩她们娘俩一个伤势未愈,一个即将临盆,哪有精力追查下去?
可若是不查,岂不便宜了那贼子?
李遮看出了程夫人的迟疑,将手里的小厮扔在一旁后开口道:
“夫人,此事交给我处理吧,我保证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程夫人有些迟疑。
她知道这孩子倾慕雅雅,而此事又关乎到雅雅,将他卷进来怕是不妥。
“你要负责守卫陛下的安危,恐怕腾不出什么时间调查此事吧?”
李遮想了想,开口道:“我可以派御林军的探子去查,下值后还能亲自跟进,不冲突的。”
他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程夫人自然不好再拒绝。
“那就有劳你了。”
“夫人客气,世子离京前特意嘱咐过末将,叫末将看顾好国公府,这是军令,我不敢违抗。”
“……”
目送他将那小厮拎走后,程夫人有些惋惜的摇头。
若三年前女儿能理智些,不为皮囊所惑,选了这年轻武夫,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又急忙掐灭。
罢了罢了,这小子没有给她当女婿的缘分,她又何苦想七想八?
这要是让人家生出了希望,继而耽搁了婚事,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雅儿,你觉得是谁要害你?”
程雅微微偏头朝西南方向望去,那是康宁大长公主府府邸所在。
“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如此狠心如此毒辣。”
她那婆母,觉得儿媳二胎还产女传出去很没面子。
加上她如今赖在娘家不回去,等着父兄得胜归来给她撑腰,那老虔婆自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她所弃。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她给弄死,她儿子还能光明正大续弦。
多好!
程夫人听了她的分析后,面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你等着,娘去大长公主府找她理论。”
程雅笑着拦住了她,摇头道:“无凭无据,您奈何不了她的,说不定还会被她扣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得不偿失。”
说完,她从袖中取出李遮交给她的信笺。
“有那时间,还不如看看父亲给您写的家书呢。”
“……”
程夫人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说了句‘你啊,还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然后从她手里接过信翻看起来。
余家的事,倒也不急着处理,等国公爷回来后再去找他们算账或许会更好。
…
云卿差不多四个月没回侯府了,再跨进府门,有片刻的恍惚。
两人携手去了祠堂,依照在翊安宫说的给永宁侯烧了三炷香,求他老人家保佑孩子们平安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