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透这丫头的脾性后,她稍稍收敛了一些,又开始采取怀柔策略。
“卿儿,你误会我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沉浸在上一辈人的恩怨之中,你该有你自己的人生。”
云卿看着她这副慈母样子,只觉恶心至极。
“十八年前的事,咱们暂且不论,说说三年前裴玄去邺城执行秘密任务的事吧,
你作为北境十三城的都督夫人,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裴玄纳沈氏之事,
明知我嫁入了庆国公府,他是我的新婚夫婿,你却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他纳妾生子,践踏我的尊严,
如今倒好,跑来我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能不能别这么虚伪,真的挺膈应人。”
她为何如此恨这个女人?
邺城之事便是最主要的原因。
跟她冷眼看着自己的女婿纳妾,将女儿的尊严踩在脚下相比,十八年前的抛弃又算得了什么?
镇北侯夫人抿了抿唇。
裴玄纳妾自然瞒不了她,可为了镇北侯府的利益,她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这丫头气性这般大,将此事也算在了她头上。
“卿儿,我身……”
“你身不由己嘛。”云卿接过了话锋,“我知道,所以我从未去信质问过你啊,就当没你这个人,
也请你不要再来我面前恶心我,咱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明白么?镇北侯……夫人!”
她一字一顿的说,语调里充满了决绝。
如果可以,她甚至都不想有这么个‘生母’。
镇北侯夫人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最后,她只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可笑至极的话,“纳妾之事,让你看清楚了裴家子的品性不是么?”
云卿猛地捞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她面前。
“依你之言,我该感谢你的袖手旁观,是吧?”
“……”
房门被推开,青兰满脸焦急的闯进来。
见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大步走到云卿面前。
“姑娘,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云卿朝她摇了摇头,缓缓站起了身,一步一步朝镇北侯夫人逼近。
“我知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劝我放弃后位,好扶持你心爱的女儿上位,做梦,
这皇后我可以不做,但你的女儿也休想,我能容许所有人踩在我头上,但绝容不下她,
你当年舍弃我父亲改嫁镇北侯,给了他致命的打击,叫他一蹶不振,最后丢了军权丧了命,这笔账,我日后再好好跟你算。”
镇北侯夫人被她逼得连连后退,五官都拧在了一块。
此女太过强势了。
看来她对她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以她这不饶人的性子,谁又能让她吃亏?
“皇室不容你,百官不容你,民众不容你,卿儿,你出不了头的,
听我一句劝,带着银钱出京去游山玩水,远离这纷争,别搭上自己的命,
朝局错综复杂,皇后之位又关乎国本,你没有娘家撑腰,立不起来的。”
云卿扯唇一笑,刚准备反驳几句,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谁说她没有娘家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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