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之所以玩命折腾二叔朱樉,就是想试一试能不能打破历史的既定规律。
因此,他特意将朱樉撵到船上,让他免于被人刺杀。
只是这些事,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
现在朱樉依然活蹦乱跳的留在黄金洲,带领一群当地土着开疆拓土,他才敢生出给老朱逆天改命的心思。
按照另一个时空的既定历史,老朱的寿命也就剩下半年多。
如果老朱能熬过这半年,那么未来再活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如果老朱熬不过,那么他也想在老朱还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北元臣服,成为大明帝国的一个行省。
朱允熥翻了翻万年历,满心惆怅地做出一个决定。
开战!
朱允熥在作出这个决定后,整个大明都变得忙碌起来。
南方的粮食沿着运河,汇集在京同线的始发站。江南数省的卫所兵,经过一番优中选优后,也踏上了发往大同的列车。
京城的内阁,每天都要签发数百道文书,催促各地征缴秋税。六部九卿也各司其职,利用电报系统对大明各个省、府、县,做着紧密的调整。
朱允熥先前找老朱要的人,也全都被老朱派往大同。哪怕是他最看不上的蓝玉,也被老朱狠狠的修理一番后送了过去。
老朱虽然不知道朱允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出于对大孙的信任,依然将大明仅存的名将交给他,并任由他调动全国的军队。
因为他知道,这个孙子不图名、不图利,连个重孙都不想给他生,肯定是奔着北元这个祸害去的。
一旦能解决北元,不论是他这个老皇帝,还是朱允熥这个小逆孙,都将被永久载入史册!
老朱为了配合朱允熥,连每天例行公事的早朝都取消了。
一方面是他想偷个懒,另一方面是他发现早朝的效率太低,远不如内阁处置的速度快。
毕竟内阁里有几十号人帮着处理文书,还有三个名满天下的大儒帮着草拟处理意见。
他这个皇帝只要签字盖章即可,省去了大量的时间。
在老朱的默许和纵容下,朱允熥的北征计划进展的非常顺利,海量的物资从江南运到大同,二十万卫所兵也被抽调一空,在归化城外集结。
蓝玉下了火车就直奔朱允熥,一把将朱允熥给抱住,抱着他开心的在站台转圈圈。
“舅老爷可想死你啦,哈哈哈!”
朱允熥一脸嫌弃的推开蓝玉,皱着眉头问道。
“舅老爷,你身上怎么一股酸黄瓜味?”
傅友德等人姗姗来迟,听到这话无不笑出声。
“殿下有所不知,上位为了惩罚蓝玉,特意将蓝玉跟运咸菜的车皮放在一起,哈哈哈!”
蓝玉闻言咬牙切齿的看向傅友德。
“就你话多!”
“老子乐意坐咸菜车,你想坐还坐不上哩!”
蓝玉怼了傅友德一句,就迫不及待的抓着朱允熥询问。
“外甥孙,想好了咋跟鞑子打了没?”
“要是没想好,让舅老爷替你想,哈哈哈!”
只要一提起打仗,蓝玉整个人都变得神采飞扬,且不可一世起来。
朱允熥闻言摇了摇头道。
“打仗的事不急,我先给你们接风洗尘,等你们熟悉了这边的环境,咱们再商量怎么打也不迟!”
蓝玉满不在乎的道。
“嗨!”
“这破地方有啥好熟悉的,不就是风大沙大还干燥么!”
“老傅,老冯,还有老夫,哪个不是在这破地方泡了半辈子?”
冯胜闻言立马开心的回应,傅友德则站在一旁笑而不语,看着两个损友互相吹捧。
朱允熥见蓝玉跟冯胜正经的吹一会儿呢,也就扔下蓝玉,朝着一旁站着的几个小辈走了过去。
“平叔!”
“耿大将军!”
“微臣不敢当殿下如此称呼,您直呼微臣名字即可。”
耿炳文闻言也嘿嘿一笑,看了看一旁的蓝玉等人道。
“微臣也不敢当皇太孙大将军之称,真正的大将军是那三个!”
“两位长辈说这些就见外了,咱们至少都是姻亲故旧,今后还需要精诚合作,共同御敌呢……”
在朱允熥热络的招待下,几人很快放下拘谨,然后去行宫赴宴。
朱允熥在接风宴过后,命人撤去酒菜,端上茶水,跟着几个老将和小将探讨起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诸位长辈,孤第一次指挥作战,还请诸位多多指正。”
蓝玉闻言大咧咧道。
“皇太孙,你就多余指挥,你把军权全都交给咱,咱保证帮你把北元给灭得连只鸡都不剩!”
朱允熥狠狠的瞪了蓝玉一眼。
“舅老爷,就你这张破嘴,死十次都不冤!”
“我是君,你是臣,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来人!”
“将蓝玉拖出去,给他泼三盆凉水,让他精神精神!”
“诺!”
朱允熥话音一落,常继祖就带着锦衣卫进来,将还在愣神的蓝玉给拖了出去。
不多时,外边传来蓝玉吱哇乱叫的抱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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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真泼呀!”
“微臣知错啦,皇太孙多少给微臣点颜面呀,啊呀呀……”
大殿中的众人,在听到蓝玉这般怪叫,无不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只是在笑过之后,所有人都心下一凛,仿佛明白了什么。
皇太孙这是在立威?
当蓝玉浑身湿漉漉的被拖回来,所有人心中都明悟了。
皇太孙就是在立威,而且是拿自家亲舅姥爷立威!
蓝玉在重新进入大殿后变得异常安静,不论朱允熥说什么都不敢乱插嘴了。
直到朱允熥点他的名,他这才试探性的问了句。
“蓝玉,如果孤给你十万兵,你能牵制住察合台汗国,不让察合台出兵援助北元吗?”
蓝玉指了指自己的脸,有些心虚的问道。
“我能说话吗?”
“能!”
“孤准许你说话!”
蓝玉一听这话,顿时再次变得没正形起来。
“嗨!”
“可把老夫给憋死了!”
“老夫只问一句,皇太孙为啥让老夫去牵制什么狗屁察合台?”
“老夫应该打头阵!”
“头阵!”
“知道不?”
“放眼大明,还有谁比老夫更适合打头阵?”
朱允熥闻言摇了摇头道。
“不行!”
“此去北元汗庭数千里之遥,以你的身体,恐怕支撑不住奔袭之苦。”
蓝玉闻言立马不服气起来。
“谁说老夫不行?”
“老夫这就证明给你看!”
朱允熥歪着脑袋看向蓝玉。
“你想怎么证明?”
蓝玉闻言起身,朝着四周看了看,见门口一个竖旗杆的大青石,登时走过去想将其搬起来。
然而,他使出吃奶的力气,竟然都没搬动其分毫。
“蓝玉,你就别白费力气了,那石头是长在土里的,底下是一座石山,只是顶部露出这么一块,被我命人凿了个洞插旗杆用了。”
蓝玉闻言立马找到了台阶。
“咱就说嘛,以咱的膂力,岂能搬不动这么大点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