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就这么一会儿,已经从刚才的战战兢兢中反应过来了。
望着顾川手中那一枚令牌,他心中一抹疑虑诞生,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古大人,是何时奉命前来的?”
顾川闻言,挑眉笑道:“自然是半月前奉命前来,我知道夏大人在想什么,你尽管放心,此事是当今陛下亲自下令!”
听到这话,夏永安这才算是放下心来,点头笑道:“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下官定然全力配合古大人调查盐税之事!”
令牌是谁的,这显然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很敏感,先帝驾崩没多久,新帝刚刚登基。
倘若这令牌是先帝给的,那如今还有没有用便是另说,倘若是如今的陛下给的,才算是真正管用。
毕竟,人死政消,先帝的命令可不一定还能管用,也许在朝廷还有效,但在远离皇城的地方,就根本起不到效果了。
“既然如此,那夏大人现在便与我说说,这盐帮和扬州官府的情况吧。”顾川将令牌收了起来,语气颇为平静道。
夏永安闻言,连连点头,接着问:“不知古大人想从什么地方开始听?”
“就从樊家开始。”
夏永安想了想,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开口道:“樊家的情况,想来古大人也有所了解,樊龙在扬州任刺史十几年,明面上是找不到任何贪墨证据的。”
“若是要调查的话,从樊家并不能下手,倒是可以从盐帮那边寻找证据,近几年盐帮替樊笼捞取了不少的钱财。
这些钱财往来定然会有账本记录,只需要找到这些记录的账本,便能作为樊家勾结盐帮的证据。”
顾川和夏长君听的认真,甚至后者还有些听不太明白,不由发问:“二叔,那这盐帮到底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有在扬州见过他们?”
夏永安看了他一眼,道:“你能看到土匪出现在城中吗?”
“那肯定不能。”夏长君摇了摇头。
“盐帮其实和土匪也差不多,只是他们做的不是打家劫舍的事,而是贩运私盐,从中攥取钱财。”
夏永安叹了口气:“盐、铁生意一向是朝廷直接把持的,其中所蕴含的利益十分庞大,其中盐又关系民生,盐价一直都被官府调控,不至于太高。”
“但贩运私盐的多了,官盐就少了,盐价便水涨船高……说远了。”
他轻咳一声,将话题转入正轨:“总而言之,盐帮之人基本都是些江湖匪类,他们聚集在某些山头,类似土匪的山寨中,当有私盐需要押运的时候,他们便会出动。”
顾川听着暗自点头,这和他之前所了解来的盐帮大差不差,便开口询问:“那夏大人可知,这扬州盐帮的老巢在何处?”
夏永安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下官便无从得知了,下官与盐帮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便是对他们的了解,也是从其他官员口中得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大人若是要查的话,倒是可以往琼山一带查起,听说盐贩经常于那一带活跃,下官觉得盐帮很有可能就隐藏在那一带。”
琼山,扬州城以北的一片山区,那里是江南和产盐之地的必经之路,从海边产的盐,必须要经过琼山才能运往江南和大衍腹地。
夏永安的猜测,倒是有理有据。
顾川点了点头:“夏大人,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去调查,你只管如往常一样就行了。”
夏永安倒是没有异议,应声道:“一切全凭大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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