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人带来了!”
金銮殿之中,秦阳端坐其上,暗暗点头。
萧自在环顾四周,依旧是那日一般熟悉的场景。
百官林立,秦阳端坐其上。
然而。
此刻他的心境,却与那日仿若云泥之别。
他再无那日的傲气,唯独只剩下惶恐。
今日若是谈不拢,他回了乾朝,依旧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周遭百官看着他一步一步上前,心中皆是十分舒畅。
从大宣开始,这萧自在前来北地,向来趾高气昂,颐指气使,无人敢触他霉头。
历代君王,能做的也只是不断妥协。
故而那日他上朝一脸傲气,众人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不过今日,众人看着萧自在的残疾模样,才明白当今大秦之盛。
萧自在佝偻着身子,跪在地上,恭敬颤音道:
“外臣拜见大秦陛下!”
秦阳面色平静,“哦,不知贵使久跪朕养心殿外十九日,缘何如此啊?”
“朕可记得,那日你离朝所说,可是让朕别后悔啊!”
此言一出,大秦官员们皆是面色冷笑。
“萧贵使,当时我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叫我大秦等着你乾军兵锋。”
“这十几日,我们可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你家兵马,打到我大秦之地啊!”
“是啊,我们这几日正商量迁都之事呢,您这又来拜见我家陛下,可是要下最终战书?”
萧自在闻言,面色通红,心中惶恐更甚。
“这......那日外臣犯了脑疾,实属胡言乱语,还望陛下不要往心里去!”
“今日前来,最重要目的,便是向陛下告罪!”
秦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哦,朕原谅你了,贵使可安心离去了。”
萧自在满目苦色,眼底渗出惶恐,碰碰磕头,夹杂着哭腔道:
“陛下,都是外臣的错,臣恳请贵朝再给小臣一个机会,续我两朝友谊!”
秦阳故作不解,“哦,贵使这是何意,我两朝如今兵戈不交,不正是友好邻邦吗,何须再结什么友谊?”
“陛下,我大乾如今,已经是岌岌可危啊!”
萧自在涕泪横流,“怕是外臣耽误的这些时日,我朝之地,百姓至少死了不下十万之数。”
“还请陛下慷圣人之慨,传我朝灭疫之数,解百姓之难!”
说着,他生怕秦阳以为他还要白嫖,急忙道:
“陛下若是有什么可用到我大乾的地方,自可提出来,外臣皆可交涉,此外,我家陛下愿恢复两朝平等之地位!”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原先在大宣的旧臣,纷纷面色涨红。
想不到,大秦开元不至一年,就完成了大宣几代君王之追求,恢复了南北国平等之地位。
尤其是,不费一兵一卒,反而是南乾低三下气的恳求恢复。
如此盛世,陛下圣明啊!
秦阳会心一笑,缓缓抬眸。
“既如此,那朕就不跟你客气了。”
萧自在闻言,心中顿时一紧,却是紧咬牙关道:
“陛下但说无妨。”
秦阳望向他,平静开口:
“朕所求不大,只要乾朝与我大秦开拓隆潞之间海路,互补所需,并且保证,不论我两朝如何日后再怎么摩擦,也不断绝此海路,朕便可施与你们治疫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