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县城,城墙之上。
守军们听着城外的山呼海啸,心中揣着好奇,偷偷抬起脑袋。
而当看着城下黄压压一片,不由头皮发麻。
黄巾教之事,他们这几日也有所耳闻。
知晓这位传闻中的大贤良师,短短五六日,便有了近千的教徒。
原本他们还心中存疑,可如今看见城下的浩大阵势,男女混杂,皆绑黄巾,怕是万人也有了!
这教宗传播的速度,比瘟疫还要快!
想到至此。
守军们心中顿时惊慌起来,脸色煞白的好似死人。
县城不过三里之郭,五里之城,如何能防得住这么多人。
为首校尉,望着一望无际的黄色汪洋,大脑嗡嗡作响。
他早晨可是亲眼看着,县令带人出去,嚷嚷着要捉拿妖道。
如今。
黄巾教众兵临城下,妖道安然无恙。
怕是县令,也凶多吉少了。
这帮人连县令都敢杀,又岂会把他放在眼里!
心中思定后,他当即对着城上守军慨然道:
“弟兄们,不要慌!”
“不过是群刁民罢了,老子身经大小二十余战,深知农户们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只要略微恐吓,便可吓退他们!”
“若是有人敢靠近城墙,你们尽管抽箭射他们,只要百姓们见了血,就会退去!”
此言一出。
守军们闻言,心中原本的慌乱,倒是淡了些。
毕竟校尉大人,是真经历过战场的人。
他既然说能守住,那便一定能守住。
校尉扫视四周,眼见守军们皆提了几分士气,微微点头,眼中划过狡黠。
“尔等各司其职,本将先去府库调一批武器来!”
言罢。
他当即带着几个亲随,快步下了城墙。
守军们闻言,倒也觉得无甚端倪,各自躲在城垛后,瞄着城外动静。
几人快步在城中疾走,片刻后,却有一亲随愕然开口:
“大人,府库在东面,我们走反了吧!”
校尉闻言,冷眸回视,“你个蠢材,还惦记个屁的府库!”
他扫视众人后,一脸阴狠的又道:
“城外那些个黄巾信徒,怕是不下万人,纵使都是农户,可就算是一万头猪,也该把这破城拱开了!”
“再者言,你们难道忘了,辰时县令可是带着一帮人出去捉拿妖道,怕是现在已归天了,这帮匪道之中,必有高手!”
亲信们闻言,稍加回味后,皆是感到寒意从脊梁骨升起。
“大人英明,既如此,吾等现在就逃吧!”
校尉冷哼一声,“瞧你们这胆子,如今时机,县令已死,我等先去县令府借些银子,再走也不迟。”
“发生了这档子事,就算逃出去,也是个死罪,唯独能收走的路,只有落草为寇,自是要多卷些银子安身!”
亲信们眼中闪过贪婪,“大人所言有理,吾等全听大人吩咐!”
旋即。
众人纷纷抽出刀来,跟随着校尉,向着县府冲去。
与此同时。
守军们仍旧紧咬着牙关,满脸忌惮的盯着,城下越聚越多的黄巾。
张角扫视后方,眼见百姓基本汇聚而来后,明眸重新望向面前城池。
他手中雷公剑抬起,霎时,黄巾信徒们齐齐止住喧嚣。
“今日破城后!”
“开其粮仓,取其府库,官府曾经掠夺走我们的,我们要全部取回来!”
张角一声暴喝,周遭,黄巾信徒们皆是狂热的跟随怒吼:
“破城,开粮仓!”
不论男女老少,眼中纷纷迸发出对粮食的炙热,以及对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