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局势,他们哪还有选择的权力。
行礼后,众人纷纷起身出帐。
帐内。
谢鸿畅脸色依旧淡漠,望着众人离去背影,淡淡吩咐道:
“大军开拔,即刻撤至顺州,沿水布防。”
如今局面,只有傍水而战,方才有一丝赢的机会。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一旦步军被骑兵冲溃过一次后,战兵们心头萦绕的恐惧,就再也不能让他们直视骑兵的冲锋。
旋即,中军大纛开始移动,裹挟着剩余兵马,向着顺州方向而去。
然一路之上,却是不断有沾染风寒的南乾战兵,丧失活动能力,栽倒在路边。
亦如他们曾摧毁的房屋一般,堙灭在泥土之中。
谢鸿畅心情愈发低沉,看着遍地曝尸,一个十分可怕的想法,不断萦绕在他心头。
秦王有这样行动果断,战力刚猛的军队。
难道北国之人,又要如同几十年那般,跨过龙海,踏足南国的土地了吗.......
这个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一刻,顿时惊得他遍体生起刺骨寒凉。
不!
绝对不会的!
如今的大乾,合三朝为一体,又有千古不曾有之的英明女帝坐镇,朝堂之上更是从未有过的上下一心。
此番盛世,必然是大乾吞没北宣,一统南北!
秦军再好战,亦是敌不过大乾的浩然之军!
正当他不断给自己打气之时。
前方,一员斥候带着十几骑,惊慌赶来。
谢鸿畅抬眸望去,看清迎面而来的战骑,心中顿时一紧。
一股不祥的预感开始萦绕心头。
几个呼吸后,战骑在他面前立定,斥候身后十几骑纷纷滑落下马,伏在地上哭泣道:
“大帅,吾等罪该万死!”
“顺州环岛,失陷了!”
谢鸿畅闻言,顿感一阵头目晕眩,两眼一黑,脑袋里嗡嗡作响。
各军损兵失地,他虽生气,但不至于心疼。
可水师,可是他自己的兵马,正儿八经的嫡系部队。
环岛一失,秦军关门打狗,水师岂不是损失惨重!
想到至此,他再也忍不住,翻身下马,双手抓住跪在地上的战将战甲,将其提起,怒吼道:
“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损了我多少战船!”
战将脸色煞白,将原本准备的说辞,再次咽到了肚子里。
就算说出来,大帅也不会相信。
天下有如塔般的巨汉,配备着跟骆驼一般的巨马,如此配置,还有轻燕一般的速度。
地面上的护卫军,还未反应过来,被巨骑一波冲锋后,就折损了大半。
“说啊!”
眼见谢鸿畅咆哮,战将愈发惊惧,嘴角缓缓蠕动开口。
“停.....停在环岛内的一半战船,皆被秦军封锁住了!”
“如今,我们只剩下海面之上的一半水师!”
“护卫军,尽数被俘或杀了!”
谢鸿畅闻言,顿感心口一痛。
“啊!啊!啊!”
他表情扭曲,怒极之下,腰间抽出佩刀,霎时将眼前战将的头颅,一分为二!
“把伤号全撇了,各军急速行军,随我夺回战船!”
此刻。
他心中最后一丝理智散去,只剩下癫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