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彪又羞又怒。
此刻,他对 方审的恨意,几乎要深入骨髓。
何等奇毒,竟还有泻药的功效。
可不等他调理过来,冉闵势大力沉的一击再次杀来!
他提刀硬捍,浑身绷力的情况下,又是噗叽一声。
其脸面之上,霎时成了猪肝色。
冉闵嗅到空气中,愈发沉重的气味,眉头蹙的更深。
饶是他身经百战,也从未见过边打边拉的战术。
不过,这番打法倒是颇为有效,浓重的血腥味在这刺鼻气味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甚至于,熏得他快要睁不开眼睛。
“你这杂碎,好生恶毒!”
冉闵怒吼一声,全身杀气裹住战枪,一枪送出。
钟离彪上下虚脱,如何能防得住,冉闵手中两刃枪尖,霎时划开了他半个胸膛,血肉飞溅!
他哀嚎不止,冉闵胯下坐骑向前奔涌,带血枪尖再次吃力。
钟离彪原本就已然血肉模糊的上身,彻底被洞穿而过!
冉闵本有枭首的习惯,可刺鼻的恶臭,终究还是让钟离彪保全了尸身。
甚至于,冉闵骑马而过,还特意绕开了他的尸体,生怕马蹄踩下,沾染上气味。
“南乾杂碎,持械皆斩!”
战马呼啸而过,专克骑兵的钩镰军,此刻却是无可奈何。
“收缩防御,列阵,列阵!”
独剩下几个南乾都统,心中夹杂着惊慌,不断收拢兵马。
饶是他们知晓了钟离彪惨死,可眼下处于异国他乡,根本无路可退,倒是叫战兵们也提了几分血气。
可一旦都统们露面指挥,不待他们取得什么成效,铁浮屠的狼眸就会如同幽灵一般锁定他们。
而后,黑色巨兽呼啸而过,冷冽马槊送出,直接将南乾大将们的面门洞穿,从后脑抽出。
数万钩镰乾兵,无人可统,无阵可防,无地可逃,彻底陷入了死境。
在周遭不断穿梭的黑色巨兽,骇人的防御下,他们手中原本特制的钩镰,此刻全然成了摆设。
公帐处。
方审回过神来,翻开帐帘,带着诸多宣将踏出帐内的刹那,迎面便感觉一阵热浪袭来。
面前,几十道火龙,将南乾兵帐尽数舔舐而过,留下一地哀嚎。
“这........”
他看的瞠目结舌,片刻后,脚下大地抖动的愈发激烈。
“大帅,这一定是重骑兵的动静!”
一旁宣将,脸色苍白道。
别说他们水师,就算精锐步兵,面对重骑也是九死无生。
方审满脸骇然,他不明白,冀州正面,朝廷那么多兵马驻守,秦王不将这支利兵放在正面,来打自己这偏僻之地做甚!
还是说,秦王有更好的底牌,应对正面的战场.......
“快,叫弟兄们上船,入海,快入海!”
方审满目忌惮,顺势便要领着众人,前往港口。
至于南乾的兵马,可就去他妈的去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可不准备让手下将士的血,为一帮异国人流。
可不待他走几步,抬眸一看, 一员鹰目精骑已然杀来。
火箭顺着他的耳边穿梭而过,射入他后方帐中,硕大的公帐霎时燃起熊熊烈火。
冉闵见状,哈哈大笑几声,收起弓来,马槊长指:
“都给老子立在原地,动者死!”
一声怒吼,声震满营。
方审惊得浑身冰冷,半点动弹不得。
他身后诸多宣将,也无一人敢动弹。
骑弓百步距离,箭矢都能破风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