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就是会长不开口,我们也会做的,眼下大清不太平,又连年饥荒,民不聊生,能将那些受灾百姓渡到加州也是在积德,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再者,偌大的加州就三十来万人,还有大片的地等着开荒咧,咱们用工人手也不是很足。”伍元华说道。
移民的事情,广州的那些行商一直在帮衬,除了直接派船运送移民之外,当地的地方官也是以怡和行和同孚行为首的这些行商在打点。
这些行商也清楚他们没有梁耀那样洞悉美利坚国情,在美利坚各大政要中左右逢源的能力。
华人在加州的根基越稳,他们这些华商在美利坚的根基才稳,因此在移民这件事情上,他们也愿意主动出力。
“移民是肯定要移的,我这次来是告诉诸位,按照美利坚的律法,准州地区只要人口满6万就可以申请建州,而咱们北边的邻居俄勒冈州,目下已经有四万多人口。”梁耀端起茶盏细细地品了一口香茶说道。
“会长的意思是让咱们往俄勒冈地区送些移民,让他们在俄勒冈安顿下来,等俄勒冈人口破6万,咱们就可以向华府那边递交建州的申请啦!”伍元华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状。
“妙啊,五万移民在加州顶多只能再争取一个国会众议员的席位!还全部都要是成年男丁才行!而只要往俄勒冈地区再送上两万移民,俄勒冈就可以直接建州!新州最少有两个参议院席位,和两个保底的众议员席位咧!”
美利坚虽然规定五万人口选一个众议员,但这五万人口并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人,而是政治学意义上的人。
南方的黑人自是不必多说,肯定算不上是美利坚政治意义上的人,就连1787年的美利坚宪法也规定各州在统计人口时把五个黑人折合成三个人来计算各州的人口总数。
妇女和儿童也不能算是政治意义上的人,各州对选民的标准虽然有所不同,但都遵循着成年自由民男性这一原则,在某些州还要在这一基础上必须达到一定的数额的财产才能被称之为选民。
这一点上和古希腊民主制度并无本质不同。
这也是为什么加州在建州之初,人口已经超过了15万,但只有三个众议院席位的原因,这是在刨除女性、儿童和没有美利坚国籍的黑户之后给出的众议院席位。
“聪明!”非常满意地说道。
“只是我听说俄勒冈的民风亦是十分剽悍,那里的多是以打猎兜售毛皮、或者伐木兜售木材为生,咱们这么多人过去,难免会和他们起冲突。”曾锦松抓着下巴上稀疏的胡子说道。
“他们剽悍,咱们比他更剽悍不就得了?”梁耀说话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今天我在加州的地位也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而是用枪杆子打出来的,我在萨城刚刚发迹之时,不服我,要我命的人也比比皆是,如今呢?
鬼老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越是服软,就越欺负你,你比他还硬,你就能欺负他。
俄勒冈地区的鬼老,能用嘴皮子和他们讲道理就用嘴皮子,用嘴皮子不行,就用枪杆子。有我给你兜着你们怕什么?
诸位请记住,无论到哪里,加州永远是你们坚实的后盾。”
为了让这些华商在进入俄勒冈地区后更有底气,梁耀给他们吃下了定心丸。
在两年前,他万万是不敢如此狂妄的,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手握加利福尼亚步兵团,加利福尼亚民兵团,以及刚刚以守卫美墨边境招募的亚利桑那步兵团三个步兵团的兵力。
这可是在整个美利坚西海岸地区最强大的暴力机器,没有之一。
随便哪个步兵团打着防卫印第安人的名义开进俄勒冈地区,足够俄勒冈那些不服气的鬼老喝一壶的。
“有会长这话,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曾锦松说道。
“我有手下在俄勒冈地区做毛皮买卖,俄勒冈地区我虽然说不上知根知底,但还是略知一二的,那里虽然冬天冷,种田的条件比不上加州,不过悉心开垦还是能开辟出不少新田来。”
“还有毛皮木材,若是日后勘矿发现出新矿,也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伍元华补充说道。
众华商纷纷点头,有梁耀给他们兜底做后盾,他们也愿意组织移民前往俄勒冈地区屯垦。
“我素闻伯纳特那厮觊觎俄勒冈州长之位已久,也在为俄勒冈建州之事奔走,而且他在俄勒冈地区素有威望,这人和咱们向来不对付,恐怕是个麻烦。”潘正炜向梁耀说出了他的顾虑。
“伯纳特已是冢中枯骨,俄勒冈地区,你们只管放心去,协助移民在那里安家,其他的事情由我来解决。”
梁耀轻描澹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