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有考生自己才知晓真正的卷子模样。
众人看向周赢尔。
周赢尔拱手:“杜学子说得极是,要默写,就默写最开始的卷子。”
“为公平起见,请麟王殿下允许我们使用与原卷相同的纸笔。”
像秋闱这种考试,笔墨纸砚都是统一的。
待考生写完全部卷子后,再由专人誊抄一遍,保证每个卷子的字迹都相同。
誊抄时采用不记名的方式,由考官统一阅卷。
待众位考官选出合格的考卷后,再由专人找到对应的考卷。
这些环节有几十人在场,还有至少四个监督,除非杜家将所有考官都贿赂了,不然很难做到作弊。
考卷上有好几个地方需要署名。
学子们拿到试卷的时候,会第一时间在这上面写上署名。
名字糊掉再修改成别人名字这种事不可能存在。
所以。
杜崇竣的作弊,一定是在考官誊抄文章之前。
杜崇竣拿到了他的试卷,以最快的速度誊抄到自己的卷子上。
这样一来,他的卷子就彻底成了杜崇竣的卷子。
所以,摆在众人面前的原卷,就是杜崇竣写的。
只不过,卷子的内容是杜崇竣抄的而已。
这也是杜家一直有恃无恐的原因。
周赢尔原本的卷子,怕是早就被烧毁了。
祝晏辞让人抬了两张桌子来。
周赢尔和杜崇竣各自一张,中间放了一张屏风遮挡,保证谁也看不见谁。
两人去选了一些纸笔,开始默写。
一个时辰过后,周赢尔率先放下笔。
过了不到一盏茶功夫,杜崇竣也将笔放下。
待到墨干。
祝晏辞派人将封存的原卷找出。
周赢尔的卷子,杜崇竣的卷子,以及考试时的原卷,三张卷子同时摆在众人跟前。
登闻鼓院的三位官员瞪大眼睛。
“啊这……完全不一样啊,字迹什么的,根本不一样。”
“但是段落是一样的,段落与段落之间的分割习惯也是相同的。”
一个高瘦官员捋着胡子:“原卷与杜公子的笔迹是一样的,与周学子完全不同。”
“只是段落划分非常相似,但这不能成为断案依据。”
杜崇竣道:“大人说得不错,下官不知这位学子是从何处习来下官的段落标点习惯,下官可以确定,原卷一定是本官所书写,这位周学子,是诬告。”
周赢尔轻笑。
显然,杜崇竣和一众人都以为他是要从段落分割和字迹上入手。
可笑。
杜崇竣都重新誊抄卷子了,怎么可能留下这么简单的把柄。
“杜公子。”周赢尔语气淡淡然,“请问,你有习惯性强行分割段落的习惯吗?”
“什么?”
“比如,这句话没写完,就划分段落重新开始的习惯。”
杜崇竣道:“写文章要讲究连贯性,自然不会在一句话没写完的情况下重新开始。”
周赢尔嘴角的笑意在扩大。
杜崇竣莫名觉得不妙。
他仔细思索了整篇文章,中间并没有半段的,也没有强行分割开的情况,稍稍安下心来。
周赢尔指着自己的卷子:“麟王殿下,诸位大人,我所默写的文章,除了字迹与原卷不同之外,还有另外的不同,您们可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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