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打的,他们也算受到惩罚了,此事就此了结。”
荣昆拍板。
"大人,这怎么能算,就那么几颗花生,把我们孩子毁了,我们不干!"
孩老大的爹满脸胡子,脏兮兮的,跟刚挖煤回来似的。
眼神凶狠中闪着精光,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我也不干!”桑宁说。
荣昆使劲一拍桌案:“不干?好!好的很,本官就听听你们自己想怎么处理!丁大发,你先说!”
丁大发嘴角微勾,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大人,我们抢了食物确实触及了律法,按照规定,只要没有伤及人命,情节轻微,只需打20大板以儆效尤,这罚我们认,我替儿子受刑。”
“但是她打残这几个孩子,属于私自动刑,且情节严重,毁了孩子一生,也要受到惩罚,而且要赔偿!”
他说完,其他人都用崇拜的眼神看他。
丁大发的眼神愈发得意。
“你想要什么赔偿?”桑宁插了一嘴。
“要粮食!我们也不要多,一家赔五公斤,要是没有,拿你刚买的棉被相抵!”
哦豁,原来看上她买的棉被了。
“一家子五公斤,五家就是二十五公斤,你加上头顶上那颗装了屎的脑瓜子不知道有没有二十五公斤,真是想屁吃!”
“就你这脸黑骨突的样儿,一看就心衰竭肝枯死,手脚发麻,命不久的样儿,要是死在棉被里,让一家人还盖不盖了?不瞎了一床棉被吗?”
到现在她扔在门口的棉被还没人捡呢,既然这么忌讳死人盖过的棉被,那他死了,就想知道他家人还盖不盖?
丁大发的老婆瞪大了眼。
“你说他快死了?”
丁大发转身就是一巴掌:“你才快死了呢!蠢婆娘,听不出她在咒我呢!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想跟柳三过日子去吗!”
没想到桑宁看着一个娇娇弱弱很好对付的小娘们,骂起人来半点不输那些泼妇。
看走眼了!
丁大发快速转着眼珠子想对策。
荣县令也端详了桑宁半天,才慢悠悠道:“那桑氏,你觉得本官该怎么判?”
“大人真是顺应民意,判个案子还要问当事人的意见。”桑宁暗含嘲讽。
“都说这的官讨厌京城人,果然如此。”锦棠嘀咕。
荣昆:“……”
这霍家小儿,倒是和这桑氏关系亲密。
桑宁觉得锦棠说的不对。
这个县令好像并不讨厌锦棠,只讨厌她。
“大人,我要求这几人全部重惩,尤其是那个领头的。理由有三:
第一,依照他们的言行举止,我判断他们是惯犯,之所以没有被人控告,是因为他们只选刚来的新人欺负,新人因为初来乍到,胆小怕惹事,只能忍气吞声。
第二,他们抢的,并不仅仅是一点普通的食物,而是我们的种粮。大人该知道种粮的重要性,我们全家老少来年就指着这点花生活下去。
他们抢了,就是剥夺我们的命,和害人性命没区别,依照凉州和东阳律法,判死刑是合理的!”
桑宁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一堆被踩碎的,沾了泥巴的碎花生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里面还有几个完好的,那花生仁大的离谱!
荣昆眼睛都直了。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饱满的花生!
这肯定要做种粮啊,谁舍得吃!
他娘的,就这么糟蹋了!
心好痛!
丁大发一看县令的表情,开始紧张了。
他知道,县令和郡守为了凉州的粮食操碎了心,最见不得浪费粮食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