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我鉴定出《黄山游》的用纸是当时比较名贵的纸张,那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呀?”周至疑惑道:“以大千先生的实力,他想要用哪家纸厂的用纸,纸厂还不得巴巴地送上呀?求回一幅墨宝,那可就是活广告!”
“可要是大千先生用的是宋纸呢?”茅筠松笑得很自信:“要是《黄山游》本身是用宋纸所画,那台岛研究者所谓册页不是精品的结论,是不是就可以推翻了?”
“宋纸?夸张了不?”周至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哪怕是那个年头,宋纸也不是那般好找的,要不然历代内作也不会费劲心力去模仿宋纸了。大千先生从哪儿搞到的?”
“这些就需要拜托周先生鉴定了。”茅筠松说道:“我只是在从大千先生和其兄长张善子的书信中找到的线索,他提到过得到一些宋笺,终于可以写自己喜欢的黄山了,信件时期与这批画作的公布时期相去不远。”
“这批画作本身非常精到,”茅筠松说道:“台岛研究者属于无理取闹,我想既然大千先生提到用宋笺作黄山景色,这批册页的大小刚好也符合,那要是能够证明我的猜想,是不是可以算作证据?”
“可要是鉴定出不是呢?”周至问道。
“要是不是宋纸的话,那我们就只有从笔力,画功,年代等方面去解释了。”茅筠松说道:“本来就只是我的猜测,不对外公布就是了。”
“这样还差不多。”周至点头:“要说起证据,好像我那里还真有一件东西可以作为佐证……”
“哦?”茅筠松却也想不到周至会这样说,大为诧异:“是关于《黄山游》的吗?”
“是的。”周至点头:“我那里有一册张善子的卷轴,也叫《黄山游》,也是十二幅,和罗先生收藏这本大千先生的册页一模一样,不过形制却是画卷的形制。”
“第二次游黄山,正是两位先生携手同行的!”茅筠松有些兴奋:“周先生研究过善子先生画作的用纸吗?”
“善子先生用的倒是普通竹纸。”周至说道:“不过画卷留有很长,引首留有吴敬恒的‘黄山全景图’篆书,副首上有许承尧,梁鸿志,黄宾虹,吴湖帆,许士英,叶公绰,傅增湘等名家的题诗。”
题诗的人都是当时名家,张善子能够拿出来给这些人品题,那画作的质量自然是不一般。
“看来这也是善子先生的得意之作了。”茅筠松问道:“周先生是从哪里得到这套册页的?”
“从荣宝斋,淘动物题材的时候淘到的。”周至说道:“本来是去修复易元吉的《檞叶双猿图》,见上面的獐猿实在可爱,便请袁先生给我推荐类似画法的画家,袁先生就推荐了善子先生,说大千先生的獐猿还是跟他哥哥学的。”
“那一次淘到了不少名家画的动物,其中就有一副善子先生的《丰干伏虎图》和一幅大千先生的《高树听溪图》。”
“不过善子先生的獐猿图却没有收到,为了弥补遗憾,我见他的《黄山游》册页也颇为精到,于是也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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