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钱,多造些军舰和枪炮不是更自信?
大溪文化当中,也有超出许多现代人对新石器时期人类认知的部分,但是与其质疑这些东西是造假,不如好好质疑一下自己的学识不够,从考古学本科课程自修开始学起。
比如大溪人就喜欢制作一种陶球,陶球是空心的,里面会有六个陶制的颗粒,摇动起来会发出声响,目前盛兆明将之命名为“陶响器”。
这类东西制作得非常精美,呈球型或者埙型,除了内置陶球以外,外面还凿有孔洞,可以用来串绳。
表面还有非常工整的齿梳压出的点痕,让陶球看上去有点像一个现代的垒球。
这种器物能够发出的声音很小,不可能作为大庭广众之下的礼器使用,有人怀疑这是一种家庭中逗弄婴儿用的玩具。
周至觉得这个推测有些无厘头,那个时候的人,有这么大的闲心,耗费这么多的精力,给婴儿制作一件易碎易损的玩具?
还有一种乐器,形状和陶响器差不多,不过更类似埙,齿梳压痕也类似。
这东西更神奇,几个孔洞组合可以吹出三个音阶。
如此复杂而精致的制陶工艺,必须用到陶范,用了陶范的工艺,那就得称为“标准器”,也就是说,五六千年前的大溪人就已经有了“工艺标准”,这个事儿远比陶响器本身的出现更加惊世骇俗!
而制作出来的东西,周至直觉认为不会是用来逗弄婴儿的。
半穴式的竹墙圆屋里,大溪的巫师,用陶响器和埙状器,在烟雾缭绕的草屋内,神情慎重地吹奏摇铃,用若有若无的吟咏和乐声,给躺在稻草床上的老人送上临终关怀,将这两件器物的应用场景换到生命的另外一头,是不是更加合理?
盛兆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虽然到目前还没法证明这两件器物是如此使用的,不过我真心的希望跟你的猜测一样。”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大溪人的一生,和华夏大地上无数先民一样,其辛苦操劳可以想见,用那句英文来表达,Rest in peace,可能都属于一种奢侈。
当然了,大溪地区的遗迹还远不止这些,从新石器时代到先秦,战汉,再到唐宋明清,各种急需抢救性发掘的墓葬都有不少。
当然最紧张的当属大溪文化遗址,等到水位上来以后,搞不好大溪文化与屈家岭文化,仰韶文化,三元宫类型的关系,就真的永远成谜了。
询问了盛兆明关于目前工作中的困难,记下笔记,许下一定让基金会予以关键扶持的承诺后,周至才收获满满地回到了船上。
等到和黄林一起做好饭菜,李老三和林婉秋也带着小伙伴们,嘻嘻哈哈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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