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六章 诗译诗(2 / 2)

and

ever

yet

the

verses

owning--as,

first,

I

here

and

now

Signing

for

Soul

and

Body,

set

to

them

my

name。

这诗一般都翻译成现代诗:

来吧,我的灵魂说,

让我们为我的肉体写下这样的诗,

(因为我们是一体,)

以便我,要是死后无形地回来,

或者离此很远很远,在别的天地里,

在那里向某些同伙们

再继续歌唱时,

(合着大地的土壤,树木,天风,

和激荡的海水,)

我可以永远欣慰地唱下去,

永远永远地承认这些是我的诗——

因为我首先在此时此地,

代表肉体和灵魂,

给它们签下我的名字。

无数译者所作的翻译,基本都是这样的。

辜幼文让周至找出来的这一本是英文的原版,也是是没有翻译的。

然而现在,周至能够看到在《献词》的旁边,有人用钢笔在录下了一首小诗。

孓身托句启诗灵,

褪世离形去远星。

万古馨歌谁作此?

海风原树信遗名。

“漂亮!”周至不禁暗赞一声,舒意这回算是得到了一件宝贝。

翻译作品当中,诗歌的翻译,是最最难的。

因为诗歌有很多特殊的修辞手法,比如押韵,比如脱字,比如风雅颂赋比兴。

不管是哪一种语言的诗歌,都有自己的一套“潜规则”。

如果直接将对方语言的诗歌翻译成文字,那译作必然就会缺乏诗意。

因为原作语言词尾的韵脚,不可能也刚好是译作词尾的韵脚。

这还只是最直观的一个例子。

因此最高明的诗作翻译,会把一种语言的诗歌,翻译成另一种语言的诗歌,而且还要完成意境的同步迁移,这是非常难做到的。

这已经脱离了普通翻译“信雅达”的要求,进入了“入神坐照”的宗师级别。

最起码译者需要具备创作两种语言诗歌的水平,然后才谈得上翻译和传递。

而能够将英文诗翻译成传统汉语古诗的人,那就几乎没有存在过。

这是辜氏一门的大毛病,好学习,而慎著述。

最著名就是黄侃,别看他清狂桀骜,却经常说一句话——五十岁前不著书。

甚至连章太炎都恨得牙痒痒,痛苦地劝他:“别的人轻易著述,那是别人的不对,因为那些人自己都没把学问搞懂;”

“但是你慎重著述,轻易不写书,这却是你的不对了。因为你明明已经学问深厚,却没有让更多的人可以通过你得到知识。”

然而黄侃在这方面,也不怎么搭理自己的老师。

这脾气同样传入了辜家,辜少咸就是五十以后才开始有了第一部发表的文章《新校广韵叙例》,而他的两部巨著《广韵疏证》和《经典释文集说附笺》,都是七十岁以后,方才定稿的。

辜幼文和辜振铎要好得多,但是那也仅仅是因为他们是“体制内”的正经学人,国家和学院有重任要求的,因此本质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都是著述等身。

然而很多“溢出”的部分,比如辜振铎的魏晋南北朝史研究,比如辜幼文的唐史,三国史,周至就发现,两人很多研究成果,竟然都随意堆放在家里,没有发表。

如果不是周至现在亲眼见到这本《草叶集》,他可能永远都不晓得师祖祖竟然还是双语高手,能够将英文诗翻译成古诗,还非常贴切传神的这种。

有一类人很可恨,他们可以随便浪费抛弃好多别人企望都企望不到的东西,却依然能够达到别人企望都企望不到的高度。

这种人有很多称呼——天选之子,人中龙凤,天才。

比如这部《草叶集》,估计就是师祖祖年轻的时候信手而为,随便玩玩,自己都没有当真的玩意儿。

然而就这样的游戏之作,已经能够胡乱碾压大多数译者了。

再往后翻,基本上每首诗,辜幼文都用古诗,或者词的形式,给翻译了一遍。

将诗作拿出来,周至笑得见眉不见眼:“舒意算是得了件宝贝,谢谢师祖祖。”

“那是给小舒意的,你不是说她喜欢英文吗?”辜幼文笑道:“这本诗集这是剑桥大学文学院的帕奇亚女士,当年来做访问学者的时候送给我的。里边的诗歌都挺不错,舒意可以读一读。”

“那是得好好的读一读,尤其是翻译,更是得好好读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