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东西,于迁、白慧敏好好等大林一家几口过来。
大概九点钟。
郭启林带着自己一家上下全来了,包括妹妹邓伊玲,知道中午能蹭饭,她毅然决然要来。
跟着姐夫的时间越久,越被影响。
一过来。
禾禾扑到爷爷的身上,尽管过了很长时间,却忍不住地想要说明打针的事情。
“禾禾打针了。”
“哎哟,是吗?疼不疼啊?”于迁弯腰关切地问。
“疼。”
“有多疼。”
冷不丁一问,禾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就是很疼,禾禾都哭了。”
“都哭了啊,那可太疼了,今天爷爷给做好吃的补补。”
郭启林一个纳闷,不知道一个打针能给她补个什么,倒是打针时候,小丫头吓得直哆嗦怪让人心疼。
对小孩子来说,那是来自灵魂上的恐惧。
“禾禾,给你小洋叔叔分一分咱们买的东西。”
“好。”
禾禾开始把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分给小洋叔叔,而小洋也主动过去给妹妹零食。
现在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不少,而且各论各的,毕竟还小。
不过零食还没开吃,小丫头忽然被眼前一幕开心到。
面包也来了,它一来家里的猫躲着,边牧却愿意过来玩玩,玩着玩着忽然从小笼子里面跑出来两只两三个月大的小边牧。
两三个月对狗来说已经是能欢腾的年纪,四条腿倒腾得飞快。
禾禾瞧见哪有不喜欢,连忙过去追赶,可惜她一追狗子就跑,她一不跑,狗子就来,一点碰不着。
“剩下的您放马场了?”郭启林知道这就是大边牧生的。
“嗯,留一些在那边。”
“够养活的。”
“反正我退休了也没事。”
于迁非常喜欢狗,当初住在大兴时便养过数十条,其中不乏藏獒、边牧、沙皮这些比较贵的。
现在养的品种更多,得过牧羊犬、苏俄猎狼犬和沙发犬都有。
论玩,郭启林知道没有谁能比得过师父。
“玩会儿吧,等十点多钟一块儿做饭。另外我有点事情和你聊聊。”
于迁说一声。
郭启林瞧着禾禾的开心点点头,不仅她,媳妇儿和妹妹全跟着几只狗一起玩了。
白慧敏则在旁边看着好玩。
一来家里便热闹。
而她们玩她们的,当徒弟的和师父坐下来喝茶聊天。
“师父,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哎~事情还是那个事情。”于迁觉得自己跟一个传声筒一样,不断替老搭档传话,要不是过往多年情意在,哪愿意这样,不过也体现了老搭档的悲哀,还要自己来传话。
于是简单说说情况。
郭得刚愿意把德芸社交给他,虽说他没股份,现在不能转移,但把孩子们陆陆续续转移过去,未来汇林社就是新的德芸社。
甚至有可能,未来他们都没了,德芸社又重新是他的。
他很盼着这一幕。
毕竟德芸社是当初张先生以及几个创始人创办的,苦尽甘来不容易,很不希望落魄或者彻底消失。
然而郭启林不是过去的郭启林,看问题很透彻。
“我知道了,他就是不想德芸社未来在他小儿子的操作下变成二线?认为交给我合理?”
“差不多吧,另外他说了不想张先生的心血没了,也希望你考虑考虑这一条。”
对于张先生,郭启林那时候太小,脑袋里认知不多,却十分尊敬,很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但这不是道德绑架的理由,不想张先生心血没了,便自顾自地把德芸社变相托付给自己?
把下家找到自己身上?
凭什么?
德芸社干不好,是他和他小儿子的事情。
不是自己的事情。
犯不着未来帮他考虑和接手这些。
至于张先生给的字科到处分散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的魅力绝对到不了一退社,师兄弟就毅然决然过来,然而就是发生了。
单纯认为自己魅力大?吸引过来的?太可笑了,有多少师兄弟是因为他的态度而绝望退社的。
结果没认为自己一点错。
至于他来劝栾哥他们离开,这才是关键点,真要劝过来,自己未来还真不得不收德芸。
二话不说,郭启林跟师父说了说自己的想法和态度。
于迁眼睛一眨,大脑出现不少清明,觉得老郭想的一切果然要落空了。
同时表情严肃明白一个事情。
如果真是郭得刚一个接着一个来劝的话,未来郭启林不接受德芸社也得接受,因为过来的小栾他们是被劝来的,被迫的。
不像烧饼、九灵他们自愿。
有一点理亏的感觉,在理亏的感觉下,按照大林为了师兄弟着想的性格,只有接纳德芸社一条路。
“我就说干嘛突然改变了态度,做的后手太多太多了。”
于迁内心感慨一句,他怎么能不了解自愿过来和被迫过来的处境。
只是没有细想。
现在说开了,才明白大林怎么那么固执不去挖人,甚至让烧饼都不准再跟小栾多聊事情。
想得无比透彻。
顿时瞧徒弟一眼,脸上的笑容充满欣慰。
小时候要他保护的孩子,成长到了如今地步,什么事情都看得穿,什么事情都处理得好,根本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
哪怕自己没了,也能很放心他的生活。
“徒弟,你想得很透彻啊,我最开始便没有注意到,他劝过来的确不是好事。”
郭启林笑了笑没说话。
在小时候他只能按照父亲的要求被迫做事情,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他极其讨厌被迫感。
所以不管事业还是生活,都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果强行栾哥他们过来,自己未来注定要面对心理上的一种被迫选择,他自然早就想清楚。
而师父肯定没有想那些,心思全部在禾禾身上了。
“爸爸~”
正说着,忽然一道声音传来,郭启林一回头吓一跳,只见小丫头抱着一只两三个月大且膘肥体壮的边牧狗往自己身上塞。
“哎哟呵。”
两三个月大的狗子能有十来斤重。
结果就这样被闺女使用蛮力虎虎地抱过来,似乎有点炫耀自己终于把它抓住了。
前一秒不想被迫做事情,后一秒只能被迫抱着闺女递的狗子了,没办法,自己闺女。
“干什么?”
“爸爸抱着,不让跑了,禾禾再去抓那一只。”
“你当抓猪呢?”
小丫头瞧见动物比什么都兴奋,不听爸爸话再去抓第二只小边牧。
她不可能抓到,无非白慧敏宠,偷偷地拦住去路,然后让她抓。
于是第二只狗被抓住塞给爸爸了。
塞完小丫头假装擦擦额头的汗水,尽管没有汗水。
郭启林抱着俩壮实的狗无语,改变刚才聊的话题,“师父,您得亏没有全部带过来养,要不然全部要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