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吕宋岛军队大营这时已经被大水包围了,形成一座孤岛,就连扎营的木栅栏也浸泡在水中。
还没等士卒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就见安南军士卒乘着几十艘小船和两百多个木伐围拢过来。
阮文光毫不迟疑地下达总攻命令,几十艘小船驶到近前,船上的火炮对着辕门和木栅栏齐射,很快就凿开了几个大口子。
随即,安南军士卒乘着木伐子争先恐后地冲上来,想要一举击溃被围困住的敌人。
等到安南军士卒从木伐子上面冲上岸后,孙培颌一声令下,布置在大营里的几十门火炮同时开火,将正要发起冲锋的敌人炸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突袭得手后,孙培颌立刻下令大炮延伸射击,瞄准敌人的小船集中开炮。
阮文光这边也不示弱,他一边命炮兵开炮还击,一边督促士卒从三个方向发起猛攻,想要靠人海战术耗光对方。
双方你来我往,撕杀得难解难分之际,就见一艘飞驶而来,一名身披蓑衣的军官站在船头冲阮文光大声喊道:“大总管,我们中计了,敌人在海上藏着许多小船,已经杀过来了。”
阮文光怒斥道:“胡说,敌人的主力都在这里,那里还有伏兵?”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
阮文光回头瞧去,就见细雨中有一支数目庞大的船队朝这边飞快地驶过来。看到小船上冒着黑烟的小烟囱,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直接栽到在船板上。
周围军官七手八脚地扶起他,一边掐他的人中,一边大声呼喊:“大总管,大总管~”
就在这时,刘立仁率领的船队已经火力全开,对准敌人密集的木伐狂轰乱炸。
由于此前毫无准备,安南军的木伐都聚集在一起,准备进攻。
现在被炮弹一炸,顿时乱成了一团,大家你争我夺,都想着赶紧逃跑,结果是木伐子互相碰撞,落水者无数。
好在河水不太深,只要不是直接沉下去的旱鸭子,大家都可以涉水逃生。
阮文光被救醒之后,立刻下令分头突围,为了保险起见,他和几名将领换乘木伐子,夹在士卒中间向南突围。
幸好刘立仁下令专门盯着敌人小船进攻,才让阮文光带领几百士卒逃离战场。
他顾不上收拢残兵,带领这几百士卒赶往自家大营,那里还有粮草辎重和近干名骑兵,可万万不能有所闪失。
可等他们顺着红河逆流而上,驶至大营驻地附近时,就听见大营那边炮声震响,杀声四起,显然敌人已经攻入他们的大营了。
阮文光急得大声喊道:“快去增援,不能让敌人占领大营。”
几百士卒赶紧登岸,在阮文光的带领下向大营急赶。
他们行不多远,就见一队数十人的安南军士卒狼狈地逃过来,领头的正是骑兵营主将阮文琪。
看到阮文光,阮文琪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哀嚎道:“大总管,完了,全完了,骑兵营一干多士卒全被敌人杀害了。”
阮文光双目赤红地拔出腰间的宝刀,怒斥道:“他们都战死了,你怎么还活着?”
阮文琪扑通跪下道:“兄长,我带领手下拼死血战,可敌人的炮火太猛烈了,我真的尽力了。”
旁边的将领见大总管要杀弟弟,赶紧上来相劝:“大总管,是敌人太狡猾了,咱们都没想到他们会提前布置了伏兵。”
阮文琪:“请大总管给我五百士卒,未将拼死也要夺回大营。”
阮文光正在考虑要不要给阮文琪一个夺回大营的机会,却见身旁的军官朝后面一指,道:“大总管,敌人追上来了。”
他忙回头看去,果然看到有十几艘运兵船朝这边驶来。
“走,咱们回上京城。”
阮文光迅速作出决定,既然战败了,那就只能认输。好在安南国士卒众多,只要他能返回上京,就还有报仇的机会。
说走就走,阮文光也不敢再乘木伐子去上京,而是改走小路,以便躲开敌人的追击。
…
这边,带领船队追过来的正是孙培颌,他听说陈鹏带着几百人就跑来偷袭敌人的大营,他在心里赞赏之余,也担心他会失守,便带着敢死队前来增援。
众人弃船登岸,赶到安南军大营外,就见陈鹏带着几名军官在营门相迎。
一见面,陈鹏便冲孙培颌敬礼道:“报告将军,未将率部偷袭敌人大营得手,缴获一干多匹战马,还有粮草辎重无数。”
孙培颌抬手在陈鹏胸口捶了一下,夸赞道:“好样的,干得不错,等回到吕宋岛,我在王爷面前为你请功。”
“都是将军指挥的好。”
“你就别谦虚啦。”
陈鹏又道:“将军,未将建议趁上京城的守军还没收到消息,咱们派一支兵力逆何而上,前去偷袭上京城,您看如何?”
孙培颌摇头道:“此议太过冒险,就算是上京城毫无防备,想攻破城池的机会也不大。何况周边还有敌人重兵把守,一旦有失,你想撤都撤不回来。”
“那依将军之见,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孙培颌笑道:“你还记得王爷在倭国是怎么做的吗?”
陈鹏恍然道:“兵临城下,迫使安南国主签城下之盟?”
“不错。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冯将军,请他率领舰队来和咱们汇合,如此就不怕安南国主不就范。”
“将军高见。”
“走吧,陪我去看看缴获的战马。”
“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