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助我安南。”
安南军大营外,阮文光站在帅旗下,抬头任由雨点落在脸上,狂喜地说着同样的话。
在他身旁,一群武将也都是眉飞色舞,就差大声欢呼了。
由于在火器上处于劣势,他们虽然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却只能龟缩防守,不敢主动发起进攻。
这场雨来得太及时了,只要雨下得足够大,敌人在火器上的优势就会大受影响,他们人多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时移势易,优势即将逆转了。”
这时,一名军官突然喊道:“大总管,敌人好像要撤兵了。”
阮文光急忙取出望远镜,朝对面看去,就见对面的敌人正在拆卸帐篷,搬运物资。
不过,他们并不是朝海边撤退,而是寻找高处扎营。
阮文光嘲讽地笑道:“敌将自以为扎营在高处,我就拿他没办法,真是狂妄自大。”
顿了顿,他又大声喊道:“程长年听令。”
“未将在。”
“我给你一万精兵,你轮翻派兵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要不惜代价地缠住敌人。”
“是。”
“阮文琬听令。”
“未将在。”
“你带领三干士兵去红河上游筑坝蓄水,我要水淹敌军。”
“是。”
“黎祎听令。”
“未将在。”
命你带三干士卒去红河上游收集船只,要够我军三万士卒乘用,如果船只不够,那就捆扎木伐。”
“是。”
“其余众将赶紧回去移营,寻找高处扎营。”
“是。”
…
另一边,孙培颌看到敌人终于发起进攻了,他立刻冲胡长林吩咐道:“胡旅长,你率领一个团前去迎敌,抵挡一阵后,便假装不敌往后撤退,引诱敌人占领你们修建的工事。”
胡长林:“未将尊命。”
孙培颌叮嘱道:“撤退的时候在工事里面多埋炸药,记住要做好防雨措施。”
“明白。”
胡长林应了一声,随即快步向指挥位置跑去。
刘荣凑过来,冲孙培颌问道:“将军,敌人占据红河上游,我军处在下游位置,万一敌人采用水攻,咱们该如何应对?”
孙培颌:“水攻是咱们老祖宗发明的战术,敌人如果想用这招来对付咱们,那是自找死路。”
说完,他又冲陈鹏吩咐道:“陈营长,等天黑之后,你率部悄悄返回运兵船上,隐蔽待命。如果明日红河水爆涨,我料定敌人会掘开河堤,放水淹没我军营地。你届时率部搭乘小型运兵船,向敌人发起反击,争取一战歼灭敌人。”
陈鹏迟疑地道:“将军,敌人如果有意出击,想必会有大量的小船和木伐,光是我部一个营出击,未必能歼灭敌人。”
孙培颌:“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让刘旅长率领兰芳第一团配合你们行动。”
“尊命。”
陈鹏挺胸应了一声,随即在心里暗道:“孙将军此前不让兰芳军第一团下船,莫非早就想到会有这种反杀的机会?这也太神了吧。”
孙培颌又冲刘荣吩咐道:“刘将军,稍后如果战事激烈,海防城里的守军有可能出城反击,你们可要做好准备。”
“将军放心,只要敌人敢出城,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可轻敌。”
“是。”
…
再说程长年点齐一万士卒,推着十几门红衣大炮向红河这边快速前进。
由于这次要缠住敌人,他没有丝毫保留,直接让士兵将大炮推进到离敌人阵地三里左右,这才下令停下来准备开炮。
可还没等他们布置好炮兵阵地,对面隐藏在工事里的大炮已经抢先开炮了。
一发较正弹试射过后,十几门大炮同时发射,炮弹落在炮兵阵地左边几十米开外炸响,吓得那些炮兵四散奔逃,连大炮都顾不上了。
程长年气得破口大骂,“敌人炮兵打得又不准,你们怕什么,都给我回去开炮反击。”
骂完之后,他让自己的亲兵充当督战队,逼着炮兵回去开炮。
几十名炮兵被督战队驱赶着,畏畏缩缩地跑回大炮后面,搬起炮弹准备开炮还击。
可就在这时,又有十几枚炮弹从天而降,正好落在炮兵阵地中心位置,瞬间便将那些士卒炸得血肉模糊,连大炮都被炸飞了。
程长林见状吓得一缩脖子,敌人这炮弹威力也太大了,这要是打起来,那就是拿命在往里填呀。
就在这时,身后安南军的阵地上响起一阵号角声,那是大总管在催促他们赶紧发起进攻呢。
程长林连忙大声喊道:“都散开来冲锋,敌人人少,只要能冲过河去,咱们就赢了。”
命令一下,三干安南军士卒在副将的带领下,向红河跑去。
在他们冲锋的过程中,吕宋岛军队的大炮小炮火力全开,在冲锋的队伍里面不断地炸响,留下一具具尸体躺在地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