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台岛东平郡王府内。一身孝服的水月寒独自坐在书房内,正在翻看细作传来的情报。
情报上说,朝廷已经做出决定,命宁澄赶往粤海,配合冯康指挥收复台岛的战役。
水月寒看这条情报,顿时陷入绝望之中。如果是宁澄挂帅,台岛水师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依旧是冯康挂帅,台岛水师再无翻盘的机会。
“是战还是降?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水月寒,好几天都没拿定主意。”
“降?她不甘心。战,又明显打不赢。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水月寒正在沉思时,忽听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回头瞧去,原来是她的长子穆春拿着个细竹筒走进来。
“母亲,这是细作从广州发来的飞鸽传书。”
“哦!”
水月寒赶紧接过小竹筒,从里面取出一块小布条,展开观瞧。
就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吕宋王已抵达广州城,传说王要在广州城里过春节。”
水月寒看完之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林云赖在广州不走,为什么?
她冲儿子穆春吩咐道:“快去将你叔父和军师请来,我有事要的事情要和他们商议。”
“是。”
…
一刻钟后,水月寒独自来到客厅这边,看到三弟穆葵和军师姚仲廉已经提前赶到了,正在等她。
看到水月寒走进来,穆葵连忙站起身,冲她施礼道:“小弟王嫂请安。”
姚仲廉跟着起身施礼道:“属下拜见王妃。”
“军师不必多礼,快请坐。三弟,你也坐下来说话。”
“是。”
三人各自落坐后,穆葵冲水月寒问道:“王嫂,您叫我和军师过来,可是有事?”
水月寒:“我刚收到飞鸽传书,吕宋王林云已经到了广州城。”
穆葵咬牙切齿地道:“王嫂,他带来多少艘战舰?”
水月寒一脸警惕地问:“三弟,你想做什么?”
穆葵:“如果林云带的战舰不多的话,小弟请命领兵去抓他。”
姚仲廉急道:“干万不可,吕宋王敢在广州城里住下,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防备。
水月寒:“三弟,人家只怕是巴不得你率领水师前去偷袭呢。”
“王妃说的不错,吕宋王迟迟不回吕宋岛,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迫我们归顺朝廷。”
“休想!我宁愿战死,也决不归顺朝廷。”
水月寒瞪了穆葵一眼,责备道:“别轻言生死,人活着才有指望,他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穆葵急道:“王嫂,你该不会真想领着我们归顺朝廷吧?”
水月寒:“三弟,上次我去京城,敏儿曾经向我提出一个建议,让我率领军队去投奔吕宋王,跟着他向东南亚发展。”
穆葵一听就急了,“王嫂,林云杀死我们多少兄弟,你怎能忘记这笔血海深仇,去投奔他呢?”
水月寒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愿意去投奔他吗?这不是没法子,朝廷都做好动手的准备,咱们要是再不拿定主意,就只能开战了。”
“打就打。我就不信这场仗咱们打不赢。”
“军师,你说呢?”
姚仲廉苦笑道:“除非朝廷派个不懂水战的人来指挥,否则,此战必败无疑。”
顿了顿,姚仲廉又道:“王妃,大帅,现在军中人心不稳,是战是和,你们应该早做决定。”
水月寒忙问:“军师,你莫非听到了什么风声?”
姚仲廉:“如今县主嫁给小王爷,又生下个哥儿,她父亲那些老部下,都巴不得能早点归顺朝廷。”
穆葵腾地站起身,急道:“军师,是不是孙培颌在暗中串联那些反骨仔想投降朝廷?”
姚仲廉没有说话,而是端起茶杯默默地喝茶。
穆葵:“王嫂,我这就带人去将孙培颌抓起来。”
水月寒黑着脸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自相残杀吗?”
“那您说该怎么办?”
水月寒刚要开口,就见穆春快步跑进来,冲她急道:“母亲,欧阳将军派人前来报信,说孙培颌,程观,臧威、臧猛几位将军商议要乘船去粤海归顺朝廷。”
穆葵破口大骂道:“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王兄才刚过世,他们就不急要反叛,真是该死。”
说完,他便转身朝门外跑去。
水月寒急道:“三弟,你不可以带兵去阻拦。”
穆葵也没搭理她,很快就跑没影了。
…
此刻,在热兰遮城内,几员武将聚集在右督统领孙培颌的府邸,商议举兵归顺朝廷之事。
孙培颌是先东平郡王穆莳�6�8麾下的第一猛将,老郡王死后,因为没有儿子,王位只能由弟弟穆蕤继承。
一朝天子一朝臣,穆蕤上台后不久,便剥夺了孙培颌兵权,给他一个右督统领的虚职,将他给架空了。
孙培颌虽然被穆蕤架空,可他手下还有几名心腹将领,都在军中掌握一定的兵权。
穆蕤在世时,他们动都不敢动,等穆蕤一死,孙培颌就再无顾忌,准备举兵归顺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