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静得可怕,只有仪器的电流声和空调风口的气流声。
静默了五分钟后。
池宴忱忍不住了,又开始重复他一贯的说辞,“……乔乔,我知道我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无论我怎么解释,你也根本听不进去。”
“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和苏悦之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由始至终爱的人都是你。”
池宴忱嘶哑的说完,又下意识握着我的手,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
这几天,他明显憔悴了很多,他下颌的胡茬扎的我掌心刺刺的。
我想把手抽回来,但他握的更紧了。
“乔乔,我已经想好了。等你的病治好了,等我……等我处理好我的事,我就不要这么忙了,我会腾出更多时间陪你和孩子。”
我不想搭理他,随便他自说自话。
池宴忱吸了一下鼻腔,语气沉重的说:“我对于苏悦的感情,充其量只能说是同情。她小的时候吃了很多苦,也遭了很多罪。她遭受的那些痛苦,是你无法想象的。你如果知道她曾经的遭遇,你也会同情她的。”
“乔乔,你从小是在幸福和爱里长大的。你也拥有了很多是她无法拥有的,你更拥有我的所有爱,所以,她才会嫉妒你。”
“我希望你能宽容一点,原谅她。不要去计较她的疯癫,更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我原本闭目养神,不想和他说太多废话。
可我听到这里,五脏六腑都要气的炸掉了。
我倏的睁开双眼,冰冷又愤怒的看着他,“池宴忱,请你闭嘴。”
“苏悦和你之间的事,你不用跟我说,我也不想听。我不知道她小的时候吃的什么苦,更不知道她曾经有什么遭遇。”
“但是,不管她有什么样的遭遇,都不是我造成的,更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是她一直在针对我,是她一直在怨恨我,是她一直在想我死。你现在让我宽容?让我原谅她?呵呵,对不起,我不是圣母,我也做不到以德报怨!”
见我生气,池宴忱慌忙解释,“乔乔,你情绪不要这么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更不要因为她而生气,不值当。”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什么都是次要的。苏悦…苏悦就当她不存在,当她是一条可怜虫,你何必非要去吃一条可怜虫的醋?”
我心口一咽,胸腔又开始气流翻滚,“池宴忱,闭嘴,你闭嘴。”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更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滚呐--”
池宴忱听了,一脸无可奈何,“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现在解释不清楚,越描越黑!”
“你情绪不要这么激动,以后不再说她好吗?老婆,我求你了,不要在纠结这件事不放好吗?”
我深深倒了一口气,浑身控制不住的哆嗦,“你闭嘴,不要叫我老婆,我现在是你的婶婶,你应该叫我婶婶!”
池宴忱听了,瞳孔骤然一缩,继而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池宴忱,你马上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也请你记住,我现在是你叔叔的妻子。我的丈夫是池北霆,不是你。”
轰!
池宴忱高大的身躯一阵悸动,他轰然站立起身,将床头的凳子带翻了。
他的表情转而扭曲狰狞起来。
“沈星乔,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心如死灰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你听好了,我的丈夫是池北霆,你应该叫我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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