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孩子终于肯安静下来,他也躺下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好觉。
离开驿站前沅沅想让老头爹买些肉带上,她还想吃打边炉。
“到了漓洲你可以尽情吃。”
裴知晏轻拍了一下她的脑壳,这不是游玩带不了太多无用的东西,只会增添负担。
接下来的路程没有太多可以休憩的时间,山路崎岖多颠簸,沅沅中途吐过两回脸色不大好。
到达漓洲后沅沅萎靡了一阵,裴知晏一直在一旁守着,决定等回去时走水路,这样孩子能少吃些苦。
三日后地方官求见,送来了一沓银票和八百两黄金,说是漓洲太守的一点心意。
整个大庆尽在裴知晏手中,他们就算想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掌印大人,刘太守的让小的传话,您有空可上门坐坐,冤家宜解不宜结,当年的事他也是受人指使,请您勿要放在心上。”
来传话的地方小吏弓着腰说话极为恭顺谄媚。
“……”
裴知晏看着满箱的金元宝,拿起一锭放在手中掂了掂。
果然,即便是权势滔天的人,也仍旧抵挡不了钱财的诱惑。
小吏见他的目光都放在金元宝上,立马开始趁热打铁。
“掌印大人,这只是陈太守孝敬给您的一部分,只要您愿意化干戈为玉帛,需要要多少他都能给您想法子筹到。
漓洲人杰地灵,美人儿也生的妩媚动人,晚些便会送过来供您观赏取乐。”
太监以前也是男人,据前朝史料记载,太监折磨人的法子更多,一方面不行肯定就要在另一方面找补。
只要他们给的够多,就不怕他不心动。
“陈太守竟觉得这些就能收买我?”
裴知晏幽深的眸子里一片漆黑,唇角隐隐带着一抹笑意,而手中的金元宝却早已被捏变形。
一旁的锦衣卫立马会意上前,直接将小吏架起来往外拖。
“掌印大人…”他这才知道害怕,双腿跟着扑腾了数下,仰着头大喊:“当年的事情赵泊才是主谋,陈太守虽有错可罪不至死啊…”
可惜这些话并没有什么用,他直接被扔了出去,他带来的银票和黄金一并被扔了出去。
银票黄金散落的满地都是,街道旁的百姓蜂拥而上开始哄抢。
“回去告诉陈太守,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们掌印大人去取。”
为首的锦衣卫冲着他啐了一口,用得着他来献媚,把陈太守一家都杀了那些金银还不都是裴掌印的。
这么多年多少人想花钱买全家老少一条命?
可看看有谁成功了?
他们一句无辜、罪不至死就想活命?
裴掌印一家又何其无辜?
那一声声泣血的冤枉又换回了谁的命?
小吏吓得腿软嘴唇哆嗦着,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推搡周围哄抢钱财的群众。
赵泊是晏阁老的门生,当年他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一个人赴京赶考,连吃碗热汤面的钱都付不起。
是宴阁老给了他钱安置,指点他的文章,让他有落脚之处安心备考,在他最穷困潦倒时拉了他一把。
后来他春风得意金榜题名,从翰林院庶吉士一路爬到吏部尚书进入内阁,其中少不了晏阁老的栽培和扶持。
而他却贪心不足想爬的更高,要坐到首辅的位置做最大的权臣。
私下联合多位官员参晏阁老贪墨及买卖官职等多项罪名,后又参裴晏两家通敌卖国,把军情卖给北蛮才导致战败。
而裴家世代忠勇、战功赫赫,和晏家联姻更是如虎添翼,早就为先皇所忌惮,顺水推舟判了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