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热的,爹爹,我想喝粥。”
沅沅脑袋靠在他膝盖上,说话的声音恹恹的,她喝了很多水还是咽不下干馒头。
周围的将士们低着头不敢吭声,以往也是跟随过掌印大人出行的,谁敢叫苦扰乱军心少不了军法伺候。
“……”
裴知晏没说话放下手里的馒头,抚了抚衣衫上的褶皱起身离开。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盯着孩子看,过了一会儿一个年纪小的将士开了口。
“你们快带着孩子去歇息,看样子裴掌印是动怒了。”
“怎么会?”
小福子不以为然,掌印大人就算是生气又怎样,他又舍不得打孩子。
“我悄悄告诉你,两年前我跟着裴掌印去剿匪,中途有个将士喊累想撂挑子,直接被抽的躺了足足五天才能动弹。”
裴掌印虽然是个阉人,但身体里还传承着裴家人的骨血,在带兵打仗这方面有着不可多得天赋。
他带领的军队军纪严明,一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有孬种。
孬种都被他给打了个半死不活…
“你多想了,掌印大人才不舍得打我们姑娘,说不定是去给我们姑娘弄吃食去了。”
小福子得意的笑了笑,带兵是带兵,孩子又不是他手底下的兵。
“我看你是做梦…”
小将士轻嗤一声,他们这些糙汉子平时都在马场或者军营里,宫里的事情完全不清楚。
“不信我们赌一把?”
“谁跟你赌?无不无聊?”
“我看你就是不敢!”
“……”
沅沅听着他们斗嘴,拿起冷馒头又啃了一口,真是一点儿滋味儿都没有,要是有小咸菜就好了。
“姑娘多少再吃些,到了驿站我多去买些吃食路上带着。”
彩芝也没经历过这样的跋涉,一时疏漏在吃食上考虑的不够周全。
裴知晏这一去就是半个时辰,深山里传来野狼的嘶吼声。
一抹身影在黑暗中渐渐明了,他衣袍上沾了血,手里提着几只野兔拖着两只肥壮的灰狼。
“把这些处理一下烤了,把铜锅架上煮些稀粥让将士们都吃点热的。”
裴知晏扔下手里的猎物,抬步去马车里更换衣裳。
原本想着今天是第一日,就先吃些干粮扛过去。
但孩子吃不了这些苦,这么多将士们看着他也不好单独开小灶。
阿爹从前说过要行军打仗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既然要吃肉那就大家一起吃。
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绝对不会被亏待。
这也是为什么天下百姓唾骂他,也仍有将士愿意追随他的原因。
“……”
“……”
将士们都有些懵,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去提了兔子剥皮,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吃上裴掌印亲自打的猎物。
“我就说吧!你们都是托了我们姑娘的福。”
小福子愈发的得意了,一旁的彩芝推了下他的肩膀,低声让他别嘚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