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这个打法,就算拿下析津,也失去了兵力优势。他又不是慕容烈,有那么厚的家底这样玩。”
徐平的话有些道理,陆铮轻拂须髯,同样考虑了许久。“世子,单就这一点还不好判断。苏北石比姜安民更需要时间,连日攻城也可能非其所愿。咱们一直固守,他除了强攻,并无它法。”
“话是这么说。军师难道没发现一个特别的地方吗?”徐平目光看向城外。“按他这样的攻城频率,东门和南门早该告破了。
到如今,他连翁城都没进,只有一个可能,前来攻打的并非主力。”
听闻此言,陆铮轻摇纸扇。“世子的意思是苏北石在用计?”
“这个不确定。宇文逸兵出康州,魏冉守定平可比咱们吃力多了。”说着,徐平缓缓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苏北石攻城的全部过程。
“若说用计,只有一种可能,此獠打算诱咱们分兵出战。城下尸骨无数,如果不是精锐,那就是送给姜安民看的。”陆铮将纸扇骤然合上,而后双目一凝。“世子,平康距析津不过百里,若是苏北石引大军后撤……”
“姜安民一定会出兵平康!!!”徐平双目当即睁开。“他想诱之前往,而后在平康设伏聚歼。这个老狗,走,咱们赶紧去见姜安民。”
“南境一直没有消息送来,也不知孙国安与欧阳正奇战况如何。否则的话……”
陆铮话未尽,徐平当即点头。“正是如此。
姜安民还不能出事,起码现在不能。
南境的战局未知,他的兵马倘若折损殆尽,咱们拿什么挡住苏北石的三十万征西军。”
正当二人准备出营,却见不远处一信卒飞马而来。“大将军!”
“见状,徐平勒住缰绳。“何事?”
“回大将军。据探马来报,苏北石已率大军拔营后撤。岳山王邀您帅营一叙。”信卒翻身下马,赶忙单膝跪地。
“你说什么?”闻言,徐平和陆铮当即对视一眼。“这条老狗,拿上万部卒的命来卖破绽,简直丧心病狂。”
“世子,苏北石此举恐怕和咱们推论的相差无几。”
“多半无异。”
半个时辰后,徐平与陆铮快步走入姜安民帅帐。“听闻苏北石已拔营后撤,王爷这边准备作何安排。”
见徐平到来,姜安民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座椅。“来来来,徐将军快请入座。”
“多谢。”徐平微微拱手。
“徐将军,此贼连续强攻数日,如今其部损失惨重,拔营后撤恐怕是为用作三军休整,以防我军袭杀。”话到此处,姜安民大手一挥。“依本王看,苏北石元气有伤,其部众士气低落,日前不是还曾听闻他军粮将尽吗?
这可是尚好的机会呐,本王打算趁势出兵,一举夺回平康。”
“不可。”徐平站起身来。“若是苏北石的诱敌之计,如何应对?”
“呵呵呵!徐将军所虑,本王也早有想到。”姜安民笑着朝徐平摆了摆手。“此贼兵锋受挫,我等不可坐失良机。平康距析津不过百里,即便当真有诈,回撤所耗时间也不算多,当是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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