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万万不可!一切不妨好好商谈。我大周……”纪允率先拦了出来。
司徒文曾与其说过,在洽谈之时,可帮白敬安适当争取一些利益。但这里面可不包含了割地。
白敬安的言论已经犯了众怒。纪允此时出来站台,可谓愚蠢至极。
隆圣帝眼角微微抽扯,眉头缓缓皱起。显然,他对纪允的行为也极度不满。
大殿之内,早已吵成一片。文官倒尚且还好,一众武将已然是怒火中烧。
“烂泥扶不上墙!”司徒文狠狠瞪了纪允一眼。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个外孙,压根没有理解此番让他接待白敬安的真正意图。
纪允看着司徒文的眼神,心中颇多疑惑。“外祖父是什么意思?”对于他来说,能承继大统就行,边陲之地给点也就给点,又有何妨。
“啪!”隆圣帝拿起镇尺用力一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陛下,老臣有话要说。”司徒文的突然开口,算是保住了纪允。若是连割地都出来站台,纪允这一辈子也就到头了。别说积累声望,整个大周百姓的唾沫都能淹死他。
“大仲宰有何话要说。”正所谓帝王之相,喜怒不形于色,便是白敬安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隆圣帝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白敬安居心叵测,老臣认为我大周与元武没有任何相谈的必要。依老臣看,应将其驱逐出境,永不得入大周。”
司徒文虽然权倾朝野,结党营私。但有一点,便是他也无法接受。那就是丧权辱国。
大周积弱,元武强盛。
于边境安宁而言,若只是些许银两,给了也就给了。联姻和亲也无伤大雅,列国之间和亲之举屡屡皆是。但割地不同,国土之争,那是寸步都不能退让的。
司徒文何许人也?当朝文首。他一开口,那些个文臣立马转变口风。
“陛下,大仲宰言之有理。臣附议。”
“臣也附议!”
“白敬安居心叵测,我大周国土岂能割让?臣附议。”
“臣等附议。”
隆圣帝看向萧如讳,微微挑眉。“萧如讳,你呢?司徒文的提议,你怎么看?”
萧如讳缓缓出列。“回陛下。司徒大人的提议有那么多人附议,不需要老臣也够了。”
“大司命已有数年未参朝政了吧。今日立于庙堂之上,想必定有高论。”对于萧如讳的反应,隆圣帝早就习以为常。他转而看向了韩忠身旁的张启圣。
“咳!咳!”张启圣拄着拐杖缓缓走到大殿中央。“陛下,老臣虽然年迈体弱,不过一身修为还在。若是陛下要挥师伐武,老臣愿尽绵薄之力。”
一直以来气定神闲的白敬安顿时脸色有些难看。“皇帝陛下。贵国大司命所言,是在向我元武挑衅吗?”
殿内气氛渐渐变得压抑,议论纷纷的群臣也不再言语。
未等白敬安继续开口,张启圣率先说道:“陛下,老臣年迈,就不在这殿内现眼了。请恕老臣先行告退。”
隆圣帝的脸上掠过一抹得意。虽然因为兵甲案,张启圣与自己有了隔阂。但家国大事,这老东西还是通透。“准了。”
拖着佝偻的身体,张启圣缓缓走出大殿。当他行至白敬安身旁之时,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扩散开来。
霎时间,整个天政殿内充斥着浓烈而刚猛的肃杀之气。
众人齐齐望去,但见张启圣佝偻的身形逐渐变得挺拔,随身的衣着则被强壮的肌肉所撑裂。
“匹夫!欺我大周无人呼?”一步迈出,地面随之龟裂。张启圣周围瞬间卷起阵阵狂风,手中拐杖顷刻间化为粉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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