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陆惟说,“只是来验明正身而已。”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帕,递给了新娘。“擦擦脸吧,”陆惟微笑着说,“听说你们中有会易容的人。”
花轿里的新娘听了,满眼愤恨地看了陆惟一眼,便接过了那手帕,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脸,把妆都擦花了。“还你。”她说着,不屑地把那手帕丢在了地上。她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哭过的了。
陆惟却也没有捡,他看着花轿里的沈瑾白满意地笑了。“是你便好。”陆惟说着,一抬手,便有一个侍从端上了一套酒具。他亲自斟满了一杯酒,送去了花轿中,又道:“以防你生事,还是辛苦你当着我的面喝下这杯软筋散。”
新娘听了,无法,只得顺着陆惟来了。她接过那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将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摔,酒杯登时四分五裂。
“满意了吗?”她咬牙问着。
围观的民众根本不敢出声。他们本来是想看个热闹的喜事,却没想到竟围观了这许多不符合常理的奇事。新郎新娘看起来也不想是要去成亲的,倒像是要去打架的。
“满意了,”陆惟说着,拍了拍手,又抓起了那大红盖头向她头上一罩,“你马上就是我的娘子了。”说着,他便回身上马。乐师奏着喜乐,一行人吹吹打打,随着花轿,去了陆府。
当然,围观的人里也有人对此议论纷纷。有人奇怪:“陈家前不久不是刚办完白事?怎么又嫁姑娘了?”
看似知晓内情的便答道:“这嫁人的是陈夫人的侄女,借住在陈家的。这娶亲的是陆侍郎的儿子,去年才刚刚守完他母亲的孝,如今陆侍郎病重,怕是也挨不了多久了,这不得赶紧娶了,省得再有个万一了。”
花轿便在这些议论中向前行进,直到了陆府。接下来的一切都按照规矩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新娘被迎进了陆府的大门,带到了礼堂上,两人站定,就要拜天地了。
陆惟把新娘打量了一遍,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小声说道:“嫁衣还是做晚了,看起来还是不合身,可惜没时间改了。”
新娘却根本不理他。陆惟倒也没在意这些,只是眼神示意司仪:该开始了。
“一拜天地!”
今日阴天,乌云密布,天地无光。
“二拜高堂!”
陆远和他的续弦坐在高座上。陆远看起来虚弱无比,脸色极差,时不时地咳两声,似乎都快动不了了。那续弦倒是不知其中内情,只是端庄地笑着。
“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