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姑娘、蒋姑娘……”他动着自己的嘴唇,想唤出她的名字来,可他已经失声了。他看着蒋沅儿未合上的双眼,喉咙里却只能传出那些沙哑的哽咽,别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沅儿……”
“陈公子,”王齐说着,放下了剑,“节哀顺变。”
一句“节哀顺变”,彻底击垮了他。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他却顾不得这许多,眼泪夺眶而出了。
“不――”他大吼一声,一向待人温和的他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大的声音来,王齐立在旁边听了也是浑身一震。
沈瑾白刚来到不远的街道上找寻着陈广峻和蒋沅儿的身影,却忽然隐约听见了陈广峻的声音。她的脚步顿了一下,觉得不对,便连忙追寻着这声音而去,钻入了那偏僻的小路上。
然后,她便看见了陈广峻抱着蒋沅儿的尸身,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蒋姑娘……”沈瑾白也是一惊,轻唤一声,又连忙奔上前去,跪在了陈广峻身边,看了看他怀里的蒋沅儿,又看了看他。
陈广峻只是抱着蒋沅儿的尸首痛哭,似是一句话都说不成了,而蒋沅儿的眼睛还没闭上。沈瑾白见状,心中酸涩,便伸出手去,主动为蒋沅儿合上了双眼,又连忙问王齐:“谁干的!”
王齐答道:“这些杀手说,是陆侍郎。”
“陆侍郎?”沈瑾白想着,低了头,道,“是陆惟他爹。”
说话间,去追那弓箭手的襄宜谷人也回来了。他们对王齐禀报着:“那人太快了,追不上。钻进人堆里,就找不到了。”
王齐听了,登时急道:“怎么办得事!”说着,又忙对沈瑾白和陈广峻保证道:“两位放心,我们定然能抓出真凶,为蒋姑娘报仇。”
沈瑾白见了,便看向陈广峻,又唤了一声:“表哥……”她不怎么会安慰人,如今竟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恨自己来晚了。
“表妹,”陈广峻终于开了口,哽咽地问了一句,“皇上走到哪了?”
沈瑾白吃了一惊:“你还要告御状?”
陈广峻点了点头,红着眼答道:“既然有人这么不想让我去,我便偏要去……不然,她就白挨了这一箭了。”他说着,眼睛只看着怀里的蒋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