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陵却在此时走了过来,问:“你怎么不去追?”
沈瑾白有些无措:“这些日子,我定然伤了她的心了……我对不起她。”
季陵叹了口气:“沈姑娘,你平日里那般聪敏,怎么如今却想不明白了呢?你若是真的伤了她的心,她昨夜又怎会舍身救你?你若是不追过去,等她醒来,才是真的伤了她的心呢。”
沈瑾白听了,猛然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那我这就去追她。”说着,她连忙走了两步,可却又停下了,回头看向这乱葬岗的几人,问:“你们准备做什么?”
张钦跪在棺木旁,看也不看她,回答道:“我还要安顿一下郑三哥的遗体。”
陈广峻却站起身来,又抱起了那箱子,目光坚定地说道:“我要把这些文书整理出一个门类来,然后带着这些文书回京城……问个明白,讨个公道。”说着,他又转头看向张钦,道:“你放心,我定然不辜负郑三郎的遗愿。”
蒋沅儿连忙对沈瑾白道:“你放心,这里有我们……你快去找萧非妹妹吧,她现在应当很需要你。”
沈瑾白听了,点了点头,道了一句:“多谢。”然后她便转身施展轻功,飞一般地走了。
沈瑾白追去了园子里,宫袖已经给萧非寻了一间干净的屋子休息着了。沈瑾白远远地便瞧见明袖冷袖忙前忙后的,又是端水又是熬药,片刻不歇。沈瑾白忧心不已,便想进屋去看一看萧非,可她刚要进门,便被宫袖拦在了门口。
宫袖一向是不怎么喜欢沈瑾白的。“你,不许进来。”宫袖说。
“我若偏要进去呢?”沈瑾白问。
宫袖只是答道:“我不会让你进来的。”说罢,她便将门一关,把沈瑾白拦在了外边。
沈瑾白顾及着萧非的身体,又不敢强闯,怕惊扰了她,只好默默地在房门外守着。“你可一定不能有事,”沈瑾白心想,“我现在只想你平安。”
她从早等到晚,从日头高照到夕阳西下,再到明月东升,她一直守在门口,半步都未曾挪动,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活像一座雕像。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她终于听见屋子里传来惊喜的声音:“主人,你醒了!你怎么样!”
然后,她又听见萧非虚弱无力地问着:“她在哪里?”
沈瑾白自然知道萧非口中的“她”是谁。想着,她心中有些酸涩:病得这样重,醒来第一句话却还是问自己的下落。
“主人,你别再多想了,如今你需要好好休息,快把药喝了吧。”宫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