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想了想,问:“除了那群杀手,便是六扇门在追捕你。这段时间是吻合的……你那段时间,真的只劫了一箱石头吗?”
吴浑苦笑一声:“沈姑娘,我若能想出来,只怕还等不到你来问,襄宜谷就已经替我报仇了。我之前劫了一笔大的,够我们寨里兄弟胡吃海喝两三个月,后来钱不够用了才接着下山去劫。那段时间当真只误打误撞地劫了一箱石头,再无其他。”
沈瑾白听了,又陷入了沉思中。她至今想不通六扇门为何要来追捕青门寨匪徒,若是要围剿山匪的话,当地自有卫队,又何必要让六扇门出马?
还有那群劫杀青门寨的人,也是可疑,他们为何要假扮成北斗庄的人呢?
莫非……
“对了,当初和你一起被襄宜谷劫走的还有一个杀手,”沈瑾白忙问,“可审过了?”
吴浑点了点头:“审过了,听说他的确是被朝中官员豢养,具体是谁我却不太清楚,似乎涉及了谷中机密。只听人说,那杀手现在身中剧毒,每日饱受折磨。”
“朝中官员?”沈瑾白皱了皱眉头。
莫非这也是陆惟给襄宜谷使的绊子?养杀手假扮北斗庄的人去追杀有求于襄宜谷的人,若是成了,则会一点一点地败坏襄宜谷的信誉;若是一旦身份暴露,就用襄宜谷的毒药自尽,祸水东引。
若真是陆惟,那便涉及到了萧非的身世,可不就是谷中机密吗?
“可六扇门为何又要追捕青门寨的人呢?”沈瑾白又想。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一件事里的疑点未免太多了。
“好了,沈姑娘,”吴浑说,“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吃的吧,好歹你当日在红香楼里也替我好好地揍了那几个杀手一顿,就当我报恩了。”
吴浑说着,便又提着灯,走开了。
这大牢里又恢复了黑暗,沈瑾白就在这黑暗的角落里站着,努力地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分析着这一路走来的种种疑点。可惜她实在是静不下来,心乱如麻。于是,等吴浑给她送饭来时,她十分自然地问了一句:“可有酒吗?”
她的精神太压抑了,需要用酒来平复一下。
在牢里昏昏沉沉地过了不知多久,沈瑾白终于听见了开锁声。回头一看,只见宫袖立在牢门口,正冷冷地看着她:“你可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