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过了早饭,便出了门。沈瑾白看见萧非从怀里拿出了一支骨笛,只吹了两声,门前的那些鸡就应声而散。沈瑾白不由得想起了进襄宜谷之前遇见的那群同样奇怪的虫蛇,她不由得心中奇怪:“她是可以驱使动物吗?”
然而她并没有问出口,只是一直跟在萧非身后,思索个不停。已是初冬,襄宜谷的花草却依旧繁盛,有许多都是沈瑾白未曾见过的。她只是多看了几眼,便听到了萧非的嘱咐。
“你要带我去哪?”沈瑾白问。
萧非回答道:“带你去我的屋子,离这不算太远。”说着,她又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想让你直接在我屋中住下的,可惜我那里总是有别人来……一些很古板的人。我是不想让那些人见到你的,不然我的耳朵又要生茧了,只好让你住在那边的竹屋里。”
“原来你这个谷主也有怕的。”沈瑾白嘲讽着。
萧非道:“也不是怕,就是合不来,只好躲着。”说着,她又停下来,回身看着沈瑾白,轻笑道:“我这也算是金屋藏娇了吧。”
沈瑾白对她翻了个白眼,说:“那你可要赶紧把我幽闭长门宫,不然我迟早有一天把你杀了。”
“我可舍不得把你打入冷宫,”萧非说着,一蹦一跳地到了沈瑾白面前,一把挽起她的胳膊,十分热情地说,“你实在是太有趣了,死在你手上,也值了。”
沈瑾白实在是受不了她如此亲昵的表现,就想把胳膊从萧非的手中抽出来。可萧非挽得实在太紧,她挣扎了一番,又不敢太用力,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失败,只好一脸无奈地任由着萧非挽着她走路。
萧非悄悄看着沈瑾白,见沈瑾白这般神情,不禁心中窃喜。“你就嘴硬吧,”萧非心想,“满嘴喊着要杀我,知道我真的不会武功之后,却连个大劲儿都不敢用。唉,沈姑娘,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两人一路沿着小径向前走去,到了山边出现了一条长阶,沿着长阶向上,半山腰上,却有一处别致大气的木屋。“那里是我的屋子,”萧非说着,指了指上面,“地方很大,等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让你过来和我一起住。”
“你倒是胆大。”沈瑾白冷冷地说。
“那是自然。”萧非十分满意沈瑾白对她的评价,拉着沈瑾白的手就沿着长阶向上走。这长阶是直接在山石上凿出来的,看起来倒是时时有人打理,在这样的深山之中,竟是半点青苔都没长上。
两人一路到了门前,萧非一把推开门,吱呀一声响,大门打开,她又让开路,让沈瑾白进去了。两人进去之后,萧非又立马回头把门关上了。
沈瑾白回头看了眼萧非:“不让你那三个跟班跟着吗?”
萧非摆了摆手:“不用了。她们跟得太紧,反而碍事。”说着,她又牵起了沈瑾白的手,带着她急急地向旁边的屋门前走去,道:“我有礼物要给你。”
礼物?沈瑾白才不信,这小魔头不知又憋着什么坏。
萧非带着她到了一间屋子前,拉开了门,高声道:“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
沈瑾白见了面前之景,不由得目瞪口呆。这间屋子里全是高大的书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浩如烟海。只听萧非继续说道:“我襄宜谷所有秘笈,以及江湖上所有能找得到的功法、秘闻,都在这里了,以后这些书,你可以随便看。怎么样,这个礼物你可还满意?”
沈瑾白看着这些,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她从未见过这许多的秘笈摆在她眼前,这对于一个练武之人简直是极大的震撼,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在习武上颇有天分的人。
萧非笑着看着她走进了这间屋子,又一路小跑着踩着架子去书架上拿了两本书下来,又一路小跑到沈瑾白面前,把这两本书放在了她手中。“这是韶云派的剑法,你若想钻研韶云派的剑法,可一定要看这一本,韶云派剑法不外传,你在外边可学不到这些,”她指着一本书说着,又拿着另一本书说,“这一本是古往今来所有剑法的精要之处,你若能融会贯通,剑法必然大有长进。”
沈瑾白拿着那两本书,随便翻开看了看,果然如萧非所说,只是看了一看,她心中便惊叹不已。不过她仍立马警惕起来:“这些是襄宜谷的私藏,我若不看这些书,想离开襄宜谷或许还比较容易;我若看了,只怕想离开襄宜谷时,便不止这小魔头一人拦我,整个谷里的人说不定都会前来阻挠。”
“还有呢,”萧非却还在爬上爬下地给沈瑾白找书,她又拿着两三本书到了沈瑾白面前,道,“这三本是专修内力的。你的内力在同龄人中不算浅薄,可遇上高手就不够用了。之前石从风和严明都曾说过你剑法太过凌厉,说你可能会练坏了心性从而招来祸事,其实那只是因为你无法轻而易举地调动深厚的内力去支撑你的剑法,只好一味发狠,用蛮力带动内力。这些书可以助你调理内息增厚内力,等你练到了举重若轻的地步,便会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