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让我叫你姐姐,我守着规矩叫你一声嫂嫂也不可以吗?”萧非看起来十分委屈,她娇嗔着,“嫂嫂,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嘛!”
沈瑾白现在只恨当年父母给自己定下来了陆家的这桩婚事,让她头疼不已,还给她招来了这个祸害!这桩婚事甩不掉也就罢了,怎么还摊上了这个小魔头!
萧非见沈瑾白半天不说话,脸上还有着明显的愤怒之情,不由得叹道:“嫂嫂,我猜,你现在一定在心里骂我。”
“骂你又如何!”沈瑾白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她被这个小丫头骗了好几个月,被她骗着来了这襄宜谷自投罗网,被她骗得甚至宁愿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结果,这一切全部都是谎言、是圈套!
她现在可真是恨极了这个小魔头。
萧非悠悠地叹了口气,又从沈瑾白身上起身离开,只是在沈瑾白周围来回踱步。“嫂嫂,我知道,一下子让你知道这么多,你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估计早就想杀我而后快了,”萧非说着,又是一笑,“可是我不在意这些,我只要知道,你的一颗真心已经给了我,就够了。你若是想杀我,就更好了!毕竟这谷里生活挺无聊的,有你天天想着办法杀我,你杀我躲,肯定不会那么无聊了。”
萧非说着,眨了眨眼睛,看起来颇为得意。
“你想让我留在这里?”沈瑾白盯着萧非,问。
萧非笑着点了点头,道:“你已经进了襄宜谷,想再出去哪里有那么容易呢?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是我逼你的。从今以后,你就留在襄宜谷,咱们两个好好地过日子。我从前遇见的那些姑娘,可没这个待遇。”
“从前的姑娘?”沈瑾白的声音越发阴沉了。看起来,这小魔头还是一个惯犯。
“怎么,你吃醋啦?”萧非笑着问。
沈瑾白冷笑:“我只是在想你究竟祸害了多少人。”
萧非撇了撇嘴,又拍了拍沈瑾白的肩膀:“吃醋就吃醋嘛,怎么还嘴硬呢?又不会有人笑话你。”又解释道:“我出谷的确碰见了些姑娘,一个个长得倒是很漂亮,就是无趣了些。我甜言蜜语说几句好话,再撒个娇、表个白,她们就不知该如何自处了……一点挑战都没有。只有你不一样,你特别无情,又特别迟钝,让你倾心于我,还真是不太容易。还好最后我成功了,所以只有你可以陪我待在这谷里,别人都不行。”
“旁人在你眼里只是玩物吗?”沈瑾白冷冷地问着。
“你不也是一样吗?”萧非倚在窗台边,笑着反问,“我玩弄人心,你玩弄人命,你和我,简直是天造地设……”
萧非说到这里,却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止住了还没出口的话。她扭头看了看窗外守着的三人,又皱了眉头,走到沈瑾白面前的竹椅上坐了下来,悠哉悠哉地说道:“嫂嫂,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吧。你不是说,算命的给你算过,你注定要嫁给一个姓陆的吗?我虽不姓陆,但我的生身父亲姓陆,若是按照外边的规矩,我也该姓陆的。这不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你与其跟着我那混账哥哥,不如跟着我在这襄宜谷里逍遥自在……岂不美哉?”
“我可不想和你在这襄宜谷里待着。”沈瑾白说。
萧非听了,只是笑:“你都愿意为我而死了,却不愿意和我在这襄宜谷里待着……我才不信你呢。”
“那你就等着和我同归于尽吧。”沈瑾白咬牙说着。
“好啊!求之不得,”萧非说着,哈哈大笑,又轻快地在竹椅上摇了起来,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下不了手,毕竟你昨日那几滴眼泪掉得我都心疼。嫂嫂,你不知道,你动情哭泣的模样,有多动人啊。还有那几句真情告白的话语,实在是太感人了,我只要一回想,我整个人就酥了。”
沈瑾白听见她提昨日之事,心中更加生气。她抬起眼睛,怒视着萧非,只见萧非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她在观察我的反应,”沈瑾白硬生生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想,“她现在是在欣赏自己战利品……我越是愤怒、越是心碎,她便越是开心。”
这些事情她分明可以一开始就说,可她偏要这样一点一点、层层递进地揭露出来。这小魔头好像十分享受这个过程,她为她这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得意不已,可以说,前期所有的伪装都是在等待揭露真相的这一刻。
于是,沈瑾白强行忍下了自己所有的愤怒,挤出了一个略显阴森的笑容来。“好,”沈瑾白忍着怒气,微笑着说,“我就在这襄宜谷里陪你。我倒要看看,是你疯,还是我疯。”
萧非见沈瑾白这般反应,眼里一下子又兴奋起来。“你想开了就好了,”萧非说着,又对外边喊着,“袖袖,药熬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