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萧非说着,向沈瑾白伸出手去,又道,“沈姑娘,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蒋沅儿不失时宜地插了句嘴:“萧非妹妹方才梦里都在叫你,可是很担心你呢。”
沈瑾白心中一动,又低了头道:“你安心养伤吧,不必在意我。”
萧非看着沈瑾白这神情,似是明白了沈瑾白心中所想。“她想要回避这些痛苦,”萧非想,“也是情理之中……可我呢?”
她理解沈瑾白的想法。沈瑾白毕竟生长在那样一个糟心的环境里,想要回避痛苦也是情理之中。搞不好沈瑾白还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了自己身上,那样她就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只怕更不想面对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萧非都理解。
但理解归理解,她不免有些委屈,她现在只想让沈瑾白多说几句安慰的话,多叫几句“非非”,她喜欢沈瑾白如此称呼她。
想着,萧非眼眶一红,刚想要装装可怜……不,不是装,她现在是真的很可怜。她刚想做出一副可怜又坚强的模样让沈瑾白心疼的时候,却不想沈瑾白又开了口:“萧姑娘,你知道襄宜谷的红衣女子是什么来头吗?就是那夜帮了我们的年轻女子。”
萧姑娘?萧非心里有些不满,明明那日都叫她“非非”了,怎么又改回去了?
“不知道,”萧非说,“我师父虽是襄宜谷的,但他早就离开襄宜谷了。那红衣女子既然年轻,想必若我师父在世,也是不知的。”
沈瑾白垂了眸,想了想,又对萧非道:“萧姑娘,我怀疑襄宜谷可能盯上你了。前些日子在九江,襄宜谷的人扮成了北斗庄的人去追杀吴浑,后来又是一个红衣女子劫走了吴浑,那红衣女子应当就是那夜救我们的人。按照我们之前的猜测,劫走吴浑的人应当就是幕后主使,所以襄宜谷就是九江之事的幕后黑手。但如今在岳州,却依旧有襄宜谷的人现身,我想可能是我们之前在九江时得罪了襄宜谷,但也可能是襄宜谷盯上了你。”
萧非一脸认真地听着,又故作无知地问:“可既然如此,那红衣女子那日为何又要救我们?”
沈瑾白皱了眉:“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也不知襄宜谷的谷主莫如意在打什么鬼算盘,如果襄宜谷和我们为敌的话,她就不该救我们。可若他们不和我们为敌,又为何要劫走吴浑?简直是矛盾。”
蒋沅儿道:“听说襄宜谷的人做事一向随性,不能按常理推测的。那夜……可能就只是一个意外吧。”
“或许吧。”沈瑾白心事重重。
萧非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沈瑾白的面容。沈瑾白看起来依旧疲惫,想来是一夜没睡好。
“在我面前装得这样冷淡疏离,满嘴一本正经地分析着正事,还不是担心我担心了一个晚上?”萧非心中默默地说着,但表情依旧是一脸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