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了这么多心思,还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你们之间究竟结了什么仇?”沈瑾白问。
吴浑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眼来,直直地看着沈瑾白。这眼神让人发毛。
沈瑾白迎上了吴浑的目光,直视着他,心中毫无半分惧意,依旧在不停地发问:“看他手段,倒不是一个脑袋空空的匪徒,行事小心、心思缜密,又怎会被杀手盯上呢?而他怎么会连被盯上的原因都不知晓呢?”
“兄弟七人,一朝惨死,只留了我一个,还成了废人……这理由,难道还不够吗?”吴浑红着眼,咬牙切齿地问着,本就有着一道刀疤的可怖面目在此刻更显得狰狞起来。
“可他们为何要追杀你?”沈瑾白并没有被吓到,她只是想知道一切的答案。她和陈广峻不同,陈广峻是为了交差,而她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答案。
双方僵持许久,可吴浑依旧闭口不言。陈广峻不知从哪里寻来了绳子,走到了吴浑面前,道:“你的事,六扇门自然会查。只是我劝你识时务一点,赶在六扇门查清楚之前说了,你可能还过得舒服一点。”
“六扇门?”吴浑只觉得可笑,“那,这位捕头?你可知六扇门为何要抓我?”
陈广峻也并不知道六扇门为何要抓捕吴浑,他一向只是听命行事的。他只是接着说着打发人的话语:“六扇门自有其用意,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呵,”吴浑冷笑一声,“六扇门抓人,却连个抓人的名头都说不出来吗?”
“随你怎么说,六扇门有令,捉拿青门寨匪徒。”陈广峻根本不吃吴浑这一套,他一直都记着自己的任务。他说着,亮出了自己六扇门的令牌,又把令牌揣回怀里,拿着绳子便要去捆吴浑的手。
吴浑倒也没躲,只是任由着陈广峻把他捆了。只是在陈广峻捆他的时候,他却盯着沈瑾白,问:“若是我告诉你,我也不知他们为何要追杀我呢?”
“传说你劫了批宝物。”沈瑾白说。
“是,我的确劫了一批货,”吴浑说着,又不由得自嘲地苦笑,“可若我说,我劫了的只是一箱石头,你可相信吗?”
“什么?”
吴浑苦笑一声,接着道:“那日我们下山劫道,见有一伙商队,便劫了,那些人根本不经打,我们很轻松地就劫了,可没想到,劫回来了一箱石头。而第二日,我一个兄弟下山巡逻,便被不知名的人打伤了,用的刀是北斗庄的刀,伤重难治,”他说着,看向萧非,“所以,我们才把这小丫头掳上山来,给我兄弟治伤。”
萧非看着吴浑,两人对视一眼,她点了点头,道了一句:“的确如此。”
吴浑又看向沈瑾白,冷笑道:“你问我怎么招惹上这群人的,我倒也想知道,我青门寨莫名其妙地劫了一箱石头,怎么就招惹上这群人了!”他说着,情绪激动起来:“我青门寨虽是落草为寇,可也从未行过大奸大恶之事,只是图些钱财而已!为何因为一箱石头,便让我六个兄弟尽皆殒命?你不该问我,你该问问他们,问问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竟因为一箱石头,便要将我青门寨赶尽杀绝!”
吴浑说着,又看向了陈广峻,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绳索,似是恍然大悟,道:“哦,如今,朝廷也来追捕我们了。看来,我是得罪了朝廷啊?”
“休要胡言,”陈广峻难得地严厉起来,“朝廷之事,岂容你妄言?”
只是严厉之下,他却显得有些慌乱。
沈瑾白看着陈广峻这反应,觉得不对,连忙对吴浑道:“那你在这看着,我现在便审他们。”她说着,连忙转身,去寻刚才被自己狠狠凌虐的杀手。可一到跟前,她不由得愣了一下,那杀手已经口吐白沫、魂归西天了。
“死了?”沈瑾白皱了皱眉。
萧非听见,忙跑去察看,探了脉搏又测了鼻息,还翻开眼皮子瞧了瞧……已经没救了。“疏忽了,”萧非想,“早该想到他们会自尽了。”
萧非想着,站起身来,对沈瑾白摇了摇头。
蒋沅儿那边也忙察看了两个躺在地上的人,这一看,结果自然也是一样的。“雇他们的人一定出了很高的价钱。”蒋沅儿说。
季陵站起身来,走到方才被自己打倒的那两人跟前。被他刺伤的那人也死了,而被他打晕的人则尚有呼吸。他连忙把这人身上检查了一遍,又扒开嘴瞧了,这才拈着一个小药包站起了身来,对沈瑾白道:“嘴里藏了毒。”
萧非见了,忙跑了过去,随便从地上捡了块帕子包了手,这才接过那药包。季陵见了还在打趣她:“这口水的确是恶心了些。”